庾浚回秀州的路上收到趙州的情況,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嘲諷還是喟歎,“這一病倒真是來得及時啊……”直接將朝廷推到了趙州這座將傾的大廈麵前。
三日後,薊王世子病逝。一旬後,庾浚才接到消息。此時他正在看那造到一半的城牆,看罷信,他朝身後的侍從吩咐了一聲,不多時,那在不遠處監工的秦黍便被叫了過來。庾浚將信遞給了秦黍,秦黍也未作猶豫,伸手接過,看罷,半晌後才道:“這可如何是好,那趙州豈不是要成了人間煉獄了?!”
薊王和薊王妃鶼鰈情深,隻有世子和郡主這一兒一女,如今乍逢喪子,無論如何他肯定是要回都城治喪的,如此一來趙州大軍沒有主帥鎮場,胡虜聽到消息不可能會錯過這個良機,那趙州怕是要再起戰事了。
庾浚不語,但緊蹙的眉頭卻也是無聲地佐證了秦黍的想法。
秦黍看向庾浚,俊毅的麵容此刻也是覆著一層陰霾。秦黍稍一想便知道庾浚此刻的心思,他也是鎮守一方的將軍,食民之祿,到了危時也是想護佑一方百姓平安的,可如今趙州之困,除了那高坐明堂的聖上,無人能解。哪怕是重兵在手的薊王現在也不過是那被撥弄的棋子罷了,更何況是隻有一萬欽州軍的庾浚呢。這時便是有心也是無力。
秦黍抿了抿唇,道:“這城牆修建還需得一個月。”
半晌之後,才聽庾浚道:“一個月便也夠了。”
一月時間,任是都城的風雲再是如何變幻也有雲霄雨霽的時候。
*
外麵風風雨雨鬨得不成樣子,秀水村除卻先前那一場稻災風波,一切又回歸到了正軌。宋老爹拿著秦黍還回來的銀錢,打算給宋大郎和宋二郎說媒娶親,便拜托秦黍在鎮上打聽著消息。
秦黍一個小女娘手上哪有什麼消息,於是隻能拜托著楊嬸在鎮上尋了一個好媒婆探聽著,這不今兒就給她送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