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孩兒被悶得難受,小手掙紮了兩下,“熱,熱.....”
“怎麼又熱了,難道又燒起來了?!”夏棉急得一抹眼淚,拿著體溫計甩了兩下,塞進小孩兒腋下,“再量量,乖啊。”
小孩兒不舒服地皺著小眉頭,卻沒有說話。
洛議之在外麵又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夏棉也出去了,一閃身進了病房。
然後在門口施了個障眼法加隔音決。
洛議之走到小男孩兒的床頭,見小孩兒頂著個微紅的臉蛋,呆呆地盯著空氣,一點也不像其他小孩兒那樣進了醫院就哭就鬨,甚至之前打針時也不吱聲一下,就悶著小臉憋著,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疼。
怕稀釋了的百用去病湯兌小孩兒來說還是有些暴烈,洛議之輕輕打開之前夏棉給小孩兒倒好的還在晾晾的白開水,隻往裡麵滴了六滴,小孩兒的身體需要慢慢調養,最好讓他撐得住放療化療,然後再配合著醫院的治療手段,給小孩兒不斷喂食百用去病湯,偽造成一個醫學奇跡。
夏棉不過是去了個廁所,很快就回來了,洛議之趁著她關門,連忙打開門閃了出去,同時解除了門口的障眼法。
秦誌成還在門口的走廊拐角處抽煙,洛議之出來後被撲了一臉煙味兒,差點咳嗽出聲,頓時嚇了一個激靈,真想飛身過去踹秦誌成這個玩意兒一腳,結果他一抬頭,發現秦誌成掐了煙,微微仰著脖子呼了一口氣,神色放鬆地看著窗外。
那樣子竟像是.....如釋重負地大喘了一口氣???
自己兒子配型失敗白血病晚期,估計就要死了,他秦誌成身為親爹居然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就算他那眼底裡稍稍染了點兒難過,但也遠沒有輕鬆之意濃厚,簡直.....簡直莫名其妙奇怪詭異,並且讓人憤怒!
洛議之一瞬間居然產生了秦誌成是期待才五歲的小清文死的幻覺。
而這一幻覺升上來後,洛議之怎麼也壓不下去了,他現在真的想問問秦誌成這個渣爹,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洛議之煩躁地在走廊走了幾圈,最後手指一彈,一縷靈氣飛快劃過空氣,卷成靈氣彈珠,砸在了秦誌成的後腦勺上,把他砸得頓時疼出了聲。
“怎麼了,怎麼了?”夏棉本來在病房裡,聽到秦誌成的聲音連忙跑了出來。
洛議之冷笑著撇了撇唇角,腳步一點飛竄下樓,他決定煉製一爐真言藥湯,到時喂給秦誌成喝,豈不是什麼都清楚了?!
出了住院樓後,洛議之就在樓與樓的陰影角落解開了隱身符,結果在他從醫院後們離開時,突然撞上了一個熟悉的人。
“小議之,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席秉謙手裡抱著一束鮮花,含笑的桃花眼溫柔流動,“誰生病了?”
“席秉謙?”洛議之腳步一刹,反問他說:“你來是看誰的?”
“一個朋友,以前合作過,現在得知他家人住院了,我可不得來看看麼?”席秉謙專注地看著洛議之,片刻後溫聲說:“我這邊太忙,至少半個月沒能去找你了,你怎麼也不找我,你就一點也不想我這個朋友麼,我可太傷心了。”
“我也忙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忙得飯都沒空吃了。”以前洛議之沒開竅,不覺得席秉謙說話有什麼不對,現在卻莫名覺得有點尷尬,這話有些曖昧了吧,還是他想多了???
洛議之可是個專一的人,絕不會讓自己老婆在家裡因為他的桃花而煩惱的那種,所以他堅決切斷了和席秉謙的對話,擺擺手就跑開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去了。”
席秉謙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著眼前的少年穿過街道,迎著陽光大步跑遠,身上被燦豔的金光勾上了一層朦朧的柔軟金邊,看著活力非常,惹人心動。
席秉謙視線追著洛議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才轉過身,推了推金絲眼鏡框,轉身朝住院樓走去。
秦誌成煩躁不堪任由夏棉幫他揉著後腦勺,在病房裡坐著,突然聽見一陣規律的敲門聲,抬頭一看,席秉謙正站在病房門口。
“行了,不用揉了。”秦誌成擺擺手,讓夏棉去開門,“席五少來了,小棉你去開門。”
夏棉連忙停了動作,走去把門打開,微紅著眼睛看著席秉謙手裡的花束和果籃:“席五少,多謝你來看小文。”
“嫂子太客氣了,小文生病,我自然要來看看的。”
席秉謙走進病房,親切地和小清文說了些話,揉了揉他的頭發,然後看著秦誌成說:“秦大哥,我有件事兒要和你說一下。”
秦誌成不動聲色地掏出根煙,隻說:“咱們哥倆好久沒聊了,去外麵說說吧。”
夏棉在旁邊想插話,沒插成,看著兩個男人走了出去,神色掩了掩轉過身,拿起早已晾涼的白開水,把小清文扶起,“乖,該喝水了。”
空無一人的走廊外,席秉謙麵上帶著微笑,和秦誌成說了些安撫之類的話,然後道:“秦大哥可見過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少年來過這兒?”
“什麼?”秦誌成不明白席秉謙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席秉謙微微一笑,打開手機調出一張照片,“就是這個少年,你見過麼?”
“沒有。”秦誌成隻掃了一眼就道:“怎麼,這個人是誰?”
“我一個朋友。”席秉謙把手機收起,依然笑著說:“那秦大哥剛剛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麼,比如什麼有些奇怪的事兒?”
“什麼奇怪的事兒?”秦誌成眯了眯眼,沉默片刻後卻隻說:“席五少說的奇怪是什麼奇怪?老哥我不是特彆清楚,你再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