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陪著笑臉,“老太太剛來不知道,這賬本有些亂,還要核實一下,等我核實好了,再親自送過去。”
那孫嬤嬤是一直在高氏身邊伺候的,以前見多了喬氏的慫包樣,如今自然也不將她放在眼裡,隻皺眉吩咐般的口氣道:“這件事容我回去回稟老太太。還有我們那高姑娘的聘禮,夫人儘快去置辦了,免得老太太不高興,發作起來,誰都不痛快!”
孫嬤嬤趾高氣揚的模樣看得喬氏牙根直癢癢,可嘴上還是不得不應承,“這是自然的。”
中饋她拖著不給就已經惹了高氏不痛快了,聘禮這件事,她隻得依著高氏的意思,派人去置辦東西、不過也沒多上心,置辦的都是尋常的物件,普通百姓家的聘禮都不如。
高氏看了自然不高興,逼著喬氏取了幾件貴重的首飾添了進去。
安易旻自從上次被柳清越當著下人麵扇了耳光後,就一直未歸家。
等他回來的時候,不僅多了個祖母,還多了個妾室。
他心裡隻有一人,本來娶了柳清越就已經讓他覺得對不起柳清和了。這要是再多個妾室,他覺得他連自己心裡那關都過不去。
但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高惜玉已經由高氏做主開了臉,送到他院子裡去了。喬氏和安佑宏連茶都已經喝了。
說來也是諷刺,正經兒媳的茶至今沒喝上,妾室的茶倒喝了。
事已成定局。
安易旻既悶又苦還難言,隻得夜夜宿在書房,借酒消愁。竟是連功課都拋開了。
自從在高氏那裡見了安易旻一麵,高惜玉一顆心就淪陷了。她之前是有些忐忑的,即使有高氏給她做主。她沒想到自己嫁的人竟然會這樣玉樹臨風,俊朗出色。可是還不等她和他說句話,他跟高氏請了安就推說有事,連老太太都攔不住他。
安易旻從來不去她那裡,時日一長,高惜玉難免生出怨氣。後來就聽說大爺也從來不去大奶奶那裡,她心知蹊蹺,一打聽,才知道這裡麵的內情。
高惜玉氣憤難當,又無法可施。沒看到連正經大奶奶都拿安易旻沒有辦法嗎?
時間轉瞬而逝,一晃眼,已經進了六月中旬。
六月十二,正是柳清和出閣的日子。
這天早早的,安家一家就坐上了馬車,朝柳府趕去。
按理說,柳清越作為姐姐,昨天就應該去陪陪妹妹的。但是柳清越懶得去看柳清和怨恨的臉,何必兩廂不痛快呢。
安易旻與她同乘,一路上臉色鬱鬱。
柳清越故意刺他。
“要說柳清和啊,著實不讓人省心了點,今天都要出嫁了,昨晚上還尋死覓活...”
話還沒說完,安易旻霍地睜開眼睛。
“你說什麼?清和尋短見?”
柳清越點點頭,“是啊,那趙家公子一表人才,家室相貌俱佳。真不知哪裡不合清和心意了,”她裝模作樣地歎息一聲。
安易旻不做聲了,他垂下眼睛,心鈍鈍地痛。
柳清越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在眼裡,心裡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