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韞想了想,道:“我去一趟老爺那裡吧,估計老爺會有事情交代。”
不多時,她趕到了雲老爺處。
蘇韞規矩地在外麵等著通傳,少傾,伺候的丫鬟出來道,“大奶奶,老爺請大奶奶進去。”
蘇韞進了房間,雲老爺休息了一夜,今天精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坐在外間的榻上。而一個穿著青色繡福字的中年男人站著。
蘇韞先給雲老爺請了安。
那掌櫃轉過身來,規矩地跟蘇韞請安。
“鄙人姓汪,名汪睢,給大奶奶請安了。”
蘇韞連忙伸手虛扶,笑道:“汪掌櫃不必多禮,我以後還得多多麻煩掌櫃提點。”
蘇韞看了他一眼,覺得麵熟,猛地想起來,前世他曾經來參加過雲老爺和劉氏的葬禮。他伏在雲老爺的棺木前痛哭良久,後來她聽說汪掌櫃和雲老爺認識多年,說是東家和掌櫃,其實更像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汪掌櫃麵相生得很和氣。圓臉,因為前世的經曆,所以蘇韞很願意信任他。
雲老爺又囑咐了蘇韞幾句,就讓他們先走了。
雲家已經備好了馬車,汪掌櫃也是乘坐馬車過來的,他的馬車在前引路,兩輛馬車朝酒樓方向行去。
天還不亮,鄧席房間的門就從裡麵打開了來,紫鳶吃了上次的虧,這次就分外的小心翼翼。
但是回去的路上還是遇到了早起開院門的婆子。紫鳶躲避不及,正麵撞上,躲也躲不開了。
紫鳶一臉的尷尬,但這婆子卻笑吟吟地打招呼,“紫鳶姑娘這麼早啊。”一句話不問她為什麼會從外院方向回來,畢竟晚上每個院門都會落鎖。
紫鳶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徐媽啊,您這麼早。”
兩人擦肩而過,紫鳶回過頭,徐媽沒有回頭看她。
紫鳶驀地鬆了口氣,現在雲府上下都知道她即將要嫁給鄧席了,連日子都看好了。現在應該不會有人不長眼的說閒話了吧。
想到這裡,她輕輕地撫了撫胸口,將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腦海裡不意外地想到了昨晚上的溫存,她不禁甜蜜一笑,看來表少爺心裡還是有她的。
紫鳶歡快地哼著小曲走了。
她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沒兩日,她不經意間撞到了兩個婆子,兩婆子正在說她的壞話。
“嘿,這事還能有假?那天徐婆子可是親眼看到紫鳶從外院進來,垂花門夜裡會落鎖,早晨是徐婆子親自開的門,不過半刻鐘,紫鳶就這麼快出去一趟回來了?那不可能!肯定是晚上和男人睡覺去了!”
另一個婆子聽了,啐地一聲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鄙夷道:“這紫鳶以前看著也是個正經姑娘,沒想到竟然這麼不要臉!”
另一個婆子笑得意味深長,“這女人啊,正不正經臉上怎麼可能看得出來,紫鳶要是正經,她能勾引表公子?也不知道兩夫人是怎麼想的,竟然強迫表公子娶這樣不要臉的下人為妻,真是…”真是什麼,她也形同不出來,隻是覺得怪可惜的。
紫鳶在後麵聽了氣得臉漲成了豬肝色,卻偏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她勾引的表公子沒錯,她是下人身份低微也沒錯,但是這樣的評價落在自己身上,叫人聽了心裡怎麼能舒服。
紫鳶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她悄悄地走了,回了自己院子大哭了一場。
劉氏還給她安排了個小丫頭伺候,她這輩子都是在伺候彆人,哪曾有過被人伺候的時候,都是因為要嫁給表公子了,脫離了奴籍不說,還過得這樣體麵,
可是名聲卻沒有了。她隨意間都能碰到人在說她的閒話,可見這閒話在府上已經傳到什麼地步了。
她突然感到害怕,若是這消息傳到了夫人耳朵裡,夫人會怎麼看她。會不會覺得她不是個賢惠的女人,從而取消她和表公子的婚約?
她越想心裡越害怕,自己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
唯一的念頭就是去找表公子,讓他給拿個主意。
他都願意和她同床共枕,肯定也是喜歡她的。
紫鳶跑到鄧席的院子,鄧席卻不在,她等了很久,鄧席才回來。
一看到紫鳶,鄧席眼中泛起一層厭惡。
他今天又被劉氏斥責了一通,府上說他和紫鳶的閒話,已經傳到了劉氏的耳中。
紫鳶看到鄧席的臉色沉了下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害怕自己引起了公子的厭惡。
可這件事她除了找鄧席拿主意,彆無他法了。
“公子…”紫鳶硬著頭皮上前兩步,聲音怯弱地叫了鄧席一聲。
鄧席冷聲道:“進去再說。”
紫鳶點點頭,連忙跟著鄧席進了房間。
“公子,現在府上都是說我閒話的,紫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鄧席冷笑一聲,“誰叫你沒事就跑過來找我,彆人又不是瞎子。”
紫鳶覺得很委屈,“公子,可是我們已經有婚約了啊,我來找你不是名正言順嗎?”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鄧席更加火大。他對紫鳶沒有絲毫憐惜,反而因為紫鳶害得他連連被劉氏訓斥而十分厭煩。
他聲音依舊很冷,“你見過哪家姑娘定親之後,頻頻跑去見她的未婚夫的?”
紫鳶更加不知所措,公子的意思是怪她嗎?
“奴婢倒是無所謂彆的眼光,隻是怕連累了公子被夫人責罵。”紫鳶小聲道。
鄧席霍地站起身,拂袖道:“托你的福,我今天已經被夫人訓斥了一頓了!”
紫鳶驚訝道:“夫人怎麼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公子的錯,要錯也是我的錯,是我來找公子的。”
鄧席剛想要嗬斥她幾聲,驀地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打量了紫鳶幾眼。
紫鳶臉上都是焦慮,對他的擔憂。
紫鳶是真的很喜歡他的吧。
鄧席眼睛微眯,垂下手,坐了下來,他輕咳了一聲,“替我倒杯茶來。”
聲音較之剛才,已經溫和了不少。
紫鳶高興極了,連忙去倒了杯茶,甚至還試了試水溫,就怕燙著鄧席。
鄧席將茶杯接了過去,卻沒喝,反而將茶杯放至一杯,伸出手來,拉住了紫鳶的手,輕輕一帶,紫鳶輕呼了一聲,整個人就落在了鄧席
懷裡。
“公子?”紫鳶下意識地摟住鄧席的脖子,由下而上地看著鄧席,不明白他的用意。
鄧席低下頭,親昵地將頭貼在他的額頭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鄧席突然道歉,卻讓紫鳶更加不安了。
紫鳶連忙道:“公子千萬不要這樣說,是紫鳶不好。連累公子受了責罵。”
鄧席道:“你是個好姑娘,遇上你是我三生有幸。”他目光不再像平素那樣冰冷,兩道光芒熱烈,幾乎生生地將紫鳶的心火點燃。
熱淚霍地從她雙目中湧出來,她激動地看著鄧席,羞赧道:“奴婢能遇見公子,也是奴婢三生有幸。”
鄧席平素最討厭她自稱奴婢,這仿佛時刻都在提醒他,他即將娶一個下人為妻。
當時這會兒,鄧席卻仿佛什麼都不在意了,眼中隻有紫鳶。
今晚上紫鳶還是沒有回去,她想著明天一定要晚一點再回去,免得又碰上人難以解釋。
算算日子,還有三個月,她就能嫁給鄧席了。
蘇韞跟著汪掌櫃將雲家所有的商鋪和酒樓都巡查了一遍,她發現雲老爺很精通貨物買賣,但是酒店經營確實不太擅長,他一共開了三家酒樓,規模都是比較大的,但是由於經營不善,堅持了這些年,其中一家酒樓已經瀕臨倒閉。
蘇韞做了充分地分析之後,這日回府,沒有回自己的院子,先去找雲老爺商量。
雲老爺坐在院中的大理石凳上,桌上還擺了一套茶具,小爐子,茶餅,茶具,應有俱全,正在興致盎然地煮茶。顯然這幾天雲老爺過得很是舒心。
她開門見山道:“兒媳巡查了酒樓,又查了酒樓的賬本和進貨單,也跟酒樓裡的廚子和夥計都聊了,兒媳有個想法,想跟老爺商議。”
雲老爺休養了這幾天,身體已經明顯好轉了很多,他累了這麼多年,一旦閒下來,身心通體舒泰,蘇韞這幾天也沒有出什麼差錯,何況,他也起了栽培蘇韞的心,就想著讓她再學習一段時間。
“你說說看。”
“兒媳查了這些年的賬本,發現其中兩間酒樓雖然沒有虧損,但是一年到頭也盈利不了多少錢,還讓人花費心力去照管。”
雲老爺道:“你的意思,是不要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