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說了,你自己有本事欠這麼多,就應該有本事還。沒本事還敢欠這麼多,就是找死。你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承擔責任,不要妄想彆人來替你承擔過錯。”
蘇韞甩開他的手,抬腳就往馬車走,蘇會還要追上去。
一旁的車夫早就將事情的原委聽明白了,原來大奶奶的兄長是來找她要錢來了呢,而且張口就是兩千兩,還是
賭債!
車夫心裡鄙視這種人,好在大奶奶是個明白人,眼見著大奶奶不想再應付他了,車夫極有眼色的上前阻攔,擋住了蘇會的去路。
蘇會急著要和和蘇韞再好好說道說道,沒想到雲府的下人竟然敢攔自己。他伸手就欲將人撥開,車夫身材高大,是劉氏特意給蘇韞挑的,就是怕什麼時候她會遇到危險。
蘇會身材矮小,根本就將人撥不動。
車夫也不客氣道:“你再敢追攔大奶奶,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蘇會這才抬頭看向車夫,他剛在蘇韞那裡受了氣,這個車夫剛好就湊了上來,他冷聲道:“我勸你趕緊走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你們大奶奶的親兄弟!”
車夫剛才也看到了蘇韞對他的態度,想來心裡也是厭煩的,他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誰,我奉夫人之命保護大奶奶,若是你再敢上前一步,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蘇會不相信他真的敢動手,還真的就上前去追蘇韞,沒想到身後有人拉住了他,用力一逮,將他狠狠的慣在地上,而蘇韞頭也沒回地走了。
蘇會沒站穩,摔倒在地,等他爬起來,車夫已經上了馬車,用力一抖韁繩,馬車徐徐遠去了。
蘇會追了一截,眼睜睜地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之中。
他回想到自己欠下的兩千兩銀子,頓時不禁打了個寒顫。
其實蘇會去雲家卻進不去,都是因為有蘇韞的提前吩咐,隻要是蘇家的人,通通都要攔下來,不讓人進去。
她已經徹底對蘇家人死了心,以後也不可能再將人認回來。
蘇韞坐在馬車上,心裡對蘇會沒有一點憐憫。這都是蘇會自找的。
本來她現在嫁到了雲家,蘇家也會受益。蘇家得了不少銀錢,連瓦房都蓋起來了,還蓋得十分氣派,這個時候,正好給蘇會尋一房媳婦。有了錢,人若是勤快一點,日子總會好過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蘇家現在有錢了,想嫁到蘇家來的人排成了長龍,但是沒想到蘇會還是死性不改,追債的人都追到了家裡,還在蘇家大肆打砸,事情鬨得很大,十裡八鄉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原先是蘇家端著架子挑花了眼,但是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前麵那些人家就再也沒
有了音訊了。
蘇會站在原地,良久都沒反應過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二妹竟然這樣狠心。蘇會想了想,看來隻能回家讓王氏親自出馬了。
他當即就回了家,將事情如此這般地和王氏一說,王氏也驚呆了。本來還指望著蘇韞嫁到雲家去之後會幫襯娘家,誰知道她現在這樣無情,連娘家兄長都不認了。
王氏決定明天就去雲府找蘇韞好好說道說道。
蘇韞回了家之後,才知道鄧席已經回家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說了鄧席為了儘孝,將自己的未婚妻紫鳶給留了下來,紫鳶又回到了劉氏的院子伺候。
紫鳶現在不是下人了,鄧席那樣心高氣傲,娶紫鳶都不情不願的,況且他還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兩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扯在一塊的,他心裡未必對劉氏夫妻心存感激,但卻將自己的未婚妻給留下了,還特意安排到劉氏的院子伺候。
想都不用想,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蘇韞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了一身衣裳,才過了劉氏那邊去。
果然在劉氏屋子裡看到了紫鳶。
劉氏見她過來,十分高興,連忙問道:“吃過飯了沒?”
“還沒呢,想著到了飯點了,特意過來陪娘用飯。”
劉氏笑道:“我正準備傳飯呢。”
蘇韞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看了紫鳶一眼,問道:“咦?紫鳶姑娘怎麼會在夫人這裡?”
劉氏道:“席兒這孩子回家準備婚事的事情去了,他說不能在我和他姨父麵前儘孝,十分自責,想將紫鳶留下來侍奉我們,我念他一片孝心,就許可了。”
在劉氏說這席話的時候,蘇韞注意到紫鳶的嘴角微微地向下撇了撇,顯然是很不情願的。
蘇韞不動聲色,笑道:“難為表公子竟有這份心意。”
劉氏看起來也很滿意,笑道:“這孩子畢竟是我們一手養大的。唉,可惜不是親生的,今天他回去,把我難受得..”
紫鳶也不想鄧席回去,她早就聽說過鄧席家裡不如雲家富貴,若是鄧席回去了,等他們成親了,紫鳶也得跟著他回去,而紫鳶在在雲家雖然是下人,但是也是二等丫鬟,從來沒有做過粗活,若是鄧家沒有丫鬟,她嫁過去豈不是要當丫鬟
來伺候他們一家子?
紫鳶想想都受不了,於是她插嘴道:“夫人既然是舍不得表公子,不如將表公子叫回來吧,我看表公子也很舍不得離開夫人的。”
劉氏歎了一口氣,“他父母健在,我強行將他留在身邊不是個道理。”
紫鳶撇了撇嘴,話裡話外都是看不起鄧家。
“聽說鄧家很是貧窮,夫人肯將表公子留下來,是對他們的恩賜,怎麼可能會怪罪夫人呢?”
這話一出,房間裡都安靜了一瞬。
劉氏臉色頓時就不大好看,她訓斥道:“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你以後是鄧家的兒媳,鄧家的條件雖然說不如雲家,莫消說鄧家並不貧窮,就是鄧家真的貧窮,也不是你應該嫌棄的!”
紫鳶也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垂下頭不敢多說。
劉氏臉上尚且帶著慍怒。
蘇韞看了紫鳶一眼,這小姑娘還不怎麼服氣,便道:“想來是紫鳶姑娘一直在雲家伺候,見慣了雲家的富貴,眼光就高了吧。”
紫鳶沒想到蘇韞竟然會針對她,連忙抬頭否認,“奴婢豈敢,大奶奶莫要取笑奴婢了。”
放這麼一個人在劉氏房中,蘇韞著實不太放心,但是鄧席打著替他儘孝的由頭,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法子來讓劉氏將人弄出去。蘇韞不痛不癢地刺了幾句,也隻是讓劉氏心中對紫鳶有些不滿而已。
很快飯就抬了上來,劉氏收了慍怒,和蘇韞一同用了飯。
陪了劉氏一會兒,蘇韞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怎麼將紫鳶給弄出去。
現在好不容易才將鄧席給弄出去了,沒想到鄧席竟然將紫鳶給留了下來。
但是聽紫鳶今天說話,顯然她還沒有同鄧席有什麼密謀,不然她應該不會那樣說話。
鄧席如今被迫回了自己家,心中一定更加憤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下手。蘇韞雖然焦急,但是一時半會也沒有什麼好法子。
……
“你說什麼,你要去臨江酒樓當賬房先生?”李升驚恐地看著坐在對麵的好友。
兩人經常會見麵一同喝酒,不過這兩人比較共通的一點就是都很潔身自好,也不會去那等煙花之地喝什麼花酒,以前喜歡在臨江酒樓,也就是現在林鈺準備過去
當賬房先生的酒樓。
但是現在臨江酒樓歇了業,兩人就換了一個地方。
林鈺肯定地點頭,笑道:“那個酒樓挺有意思的,我爹也經常在我耳朵邊念叨,讓我進鋪子學習,以後好接他的班,但你知道的,我對經商並沒有興趣。”
李升當然知道,林鈺天分極高,若不是因為商籍限製了他,林鈺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是最年輕的狀元郎了。他時常為這位好友可惜,好在林鈺自己也想得開。
“那你怎麼想到要去做賬房先生了?”李升好奇追問。
林鈺神秘一笑,並沒有解釋。他站起身來,朝外麵看了一眼,“天色晚了,我得早點回去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就要正式上工了。”
李升麵色古怪地看著他,脫口問了一句,“你去做賬房先生,多少月銀?”
林鈺一笑,轉身就往樓下走,他的聲音隨即飄過來,“不到一錢。”
李升當然知道林鈺不可能是為了錢才跑去做什麼賬房先生,肯定有彆的原因。但是林鈺不肯說,李升心裡好奇得被貓撓一般。
酒樓很快就裝修好了,裝修好之後三天開業,酒樓的名字也換了,變成了飲一杯無。
這個名字比較特彆,出自一句詩——‘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這個招牌上的字比較講究,不能隨意地寫,請人寫了之後送去工匠處,工匠照著字貼刻。
蘇韞對夢澤城不大了解,她隻好跟新招進來的掌櫃打聽這城裡有沒有誰寫字比較出名的。
可憐掌櫃一家三代貧窮,到了他這代才有了點出息,靠著他給人做事,好歹家裡寬裕了,他就隻是識字而已,對這種讀書人才知道的事情,他決計是不知道的,隻好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湊巧林鈺在旁邊聽到,他摸了摸下巴,走了過來。
蘇韞看到他走過來,想起他應聘的時候曾經說過,他來這裡之前,曾經在書院求學,便興致勃勃地問他。
“林鈺,你不是說你以前在書院求學嗎?在哪家書院?書院裡麵可有寫字很好的先生?”
林鈺隨口道:“白鹿書院。”
蘇韞哦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失口複問:“哪家書院?”
“白鹿書院!”
“!”
蘇韞從來沒有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