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多謝你多謝
番外?多謝你多謝
(是正文番外,不建立在十七八那段的前提下)
傅應絕是三月生人。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輕柔若煙雨的時節,被生下來的天選之子,小時候是個犟種,長大是個熊皇帝。
傅應絕不過生,彆人催他意思意思他也懶得管。
久而久之,竟是不約而同地遺忘了這個事兒。
傅錦梨是如何知曉的,那還得感謝落安,天道大人打眼一瞧,忽地說:陛下又年長一歲了。
傅錦梨不懂,便問他:“夫子,年長一歲,爹爹幾歲,跟梨子四歲?”
落安略一沉吟:“過了三月,便是廿九,還小。”
連他零頭都算不上。
甚至比不上傅錦梨的蛋齡。
不過他想著人族似乎都格外重視這樣的大日子,他遇上的人也就傅應絕這麼一個特殊——彆說生辰,叫他多動兩下手指頭他都嫌麻煩。
用膝蓋想都知道那人必然是又忘記得一乾二淨。
但是沒關係,總有人記得的。
.
傅應絕察覺到些些的不對勁——他大胖丫頭不黏他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
壓根不知道自己又乾了啥的皇帝本人心頭火急火燎,但麵上一點都不敢表露。
怕自己一個不著,惹人惹得更狠了。
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他深思熟慮後決定啟用皇家禦用智囊團。
——凡家中有幼兒的近臣緊急應召入宮。
一進中極殿,他們對上傅應絕沉重的表情,心頭齊齊咯噔一下。
陛下向來對他們不假辭色,冷笑假笑但很少露出陰沉色,當年奪嫡,頂多是麵無表情。
如此做派......
必是塌天大事!
而能叫陛下煩憂到連藏都藏不住的......
——完了。
“陛下,陛下......天要亡我大啟啊!”
有個老糊塗的腳下一軟“撲通”癱倒在地:“陛下放心,臣等一定同陛下共進退!”
傅應絕:?
他正想著事,一回神自己麵前已經下餃子一樣跪了一地,更有甚者長袖抹淚,感傷得無以複加。
“......不是。”
他茫然:“沒告訴朕,今天唱這出啊。”
這戲接還是不接啊。
“陛下!”不知哪位大臣沉痛道:“有什麼消息您直說便是,有臣在一天,便是拿我血祭,臣也在所不辭。”
傅應絕:“......倒也不必。”
“無須為我等考慮,臣下定然堅守。”
那也不用這麼守,傅錦梨那兒動搖快得很,最多兩天的事兒。
“臣與陛下共存亡!”
.......雖說傅錦梨生氣後果確實嚴重,但死倒是死不了,頂多遭點罪。
“從上京到尋川城不過三日路程,隻要不是圍困京中,定然能無虞脫困。”
.......也不用吧,傅應絕想著自己當真罪不至死,跑就不用跑了。
君臣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竟誰也沒覺出不對勁來。
直到最後——
周天從容赴死般地笑起:“陛下,你直言吧,如今,也到了臣為您赴湯蹈火之時。”
傅應絕詭異地覺得現在周天身後有種莫名其妙的氣場,叫——偉大。
就好像他自己要去乾什麼奉獻眾生之忠良路。
不光他,彆的幾個大臣也是。
傅應絕:........
肅了肅嗓,傅應絕心頭懷揣著事,也不多計較,而後試探道:“那朕便說了?”
“陛下儘管直言!”
“嗷,那行。”傅應絕這樣赤果果地請教還是頭一回,他包袱又重,就算臉皮再厚也多少也有羞澀。
咳嗽一聲,裝作隨意地一問:“永嘉近日,不太同朕——不是,朕的意思是說,你們也曉得的,永嘉自來愛粘在朕身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朕一國之君總不能常常陪在她身側,那成何體統。”
傅應絕眼神有些飄忽:“朕便同幾位請教一番,依著永嘉的性子,要如何才能叫她同朕疏遠一些。”
“一些啊,不是很多,就要那種除了早起入睡打招呼,彆的交流再沒有了那種。”
傅應絕謹言慎行,不敢有絲毫隱瞞地道出了傅錦梨最近的態度。
隻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還掉了主次。
他期待能從群臣的嘴裡得到些提示,隻是他的大臣們竟詭異又統一地沉默下來。
傅應絕臉色更難看了,他抿唇,凝重道:“很困難嗎?”
困難?
那確實困難。
太困難了他們的陛下。
哈哈,
草!
“陛下。”薛相不愧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牽強微笑:“便是為此事煩憂嗎,再無彆的了?”
他再次確認道。
傅應絕一臉見鬼:“這還不夠嚴重?”
嚴重,確實嚴重。
群臣嗯嗯點頭,陛下也算一把年紀才有了個孩子,小殿下帶個二十八九的混賬也不容易。
陛下敏感些也是應該的,確實蠻嚴重。
顯然是傅應絕那套說辭,他們是信的,微微信。
.
傅應絕很認真地同他們探討了一下午,不過他確實不太適合當個貼心的讀者,總時不時就要打斷彆人一下。
比方說:
左大人言:“孩子鬨情緒,多半是受委屈了。”
傅應絕:“胡說,誰鬨情緒。”
“.......臣是說小殿下,小殿下不理會陛下的話,那就——”
“朕再說一遍。”傅應絕險些破防:“是朕,是朕要叫永嘉不那麼黏朕,永嘉沒有不理朕。”
“......好好好。”
再比方說:
張侍郎道:“我家裡孩子,隻要動手收拾兩下準要氣一兩日,陛下——”
“嘖。”傅應絕:“會不會教,動不動打孩子呢你。”
“帶宮裡來朕教兩日。”
————
傅錦梨不知道她爹咋乾啥,落安倒是隱約感受到了的。
隻是可惜天道大人不通人情世故,所以僅僅是疑惑了一瞬又拋在了腦後。
“快快快!”薛福蔚抱著一卷紅彤彤的布帛,手忙腳亂地朝著唐衍扔去。
“糖糖,你幫我,掛起來掛起來快,這樣喜慶得很呐,我爺爺六十大壽就是這麼布置的。”
唐衍猶猶豫豫的,最後還是咬唇,小聲提出質疑:“小蔚,這是新婚掛的紅錦綢,不是做壽用的。”
“噶?”小胖子懵。
學宮裡很熱鬨,幾個小蘿卜頭跑得滿頭大汗,跟小倉鼠一樣搬著東西來來去去。
落安倒是有心要幫忙地,可惜他也不知要如何布置,隻能站在一旁不時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