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4)(2 / 2)

“抱歉呀。”

很禮貌,被人問什麼就答什麼。

周意然意外地挑了下眉,這下又不太確定了。

“你就是永嘉?”

“嗯嗯!”

不應該,

周意然又問:“傅應絕是你爹。”

“是嚕,是小梨子爹爹~”

問一,答一,不存在隱瞞,周意然看向她的目光瞬間稀奇起來。

想不通,那混賬能教出這樣的來?

按理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更何況傅應絕那房梁子都繞了山路十八彎了,這到頭來生個孩子,竟是好筆直一條通天大柱。

換誰誰不奇怪。

他蹲下去,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了傅錦梨。

她估計是覺得周意然奇怪,眼神多少有點戒備,但是仍舊藏不住好奇,小眼神無數次悄悄地瞥來。

“看什麼呀,看梨子,你不認識了嗎?”

周意然搖頭,略帶遺憾的目光從傅錦梨那張肖似其父的臉蛋上收回。

“認識了。”

.

傅錦梨從外頭撿了個奇怪的人,興衝衝地帶回家給爹爹看。

闔宮上下都看見小殿下拉著禁軍統領的手一路跑,像隻小狗子一樣,胖臉粉撲撲地。

“爹爹!我撿到人,帶回家,給你玩!”

傅應絕還沒來得及應一句大胖閨女孝順,周意然那張死人臉就落入了眼簾。

“你來做什麼。”

臉變得極快。

周意然不答,示意他自己看。

傅應絕視線下滑,一路落到他被傅錦梨緊緊牽住的手上。

老父親幾乎是下意識地心口一抖,

“做什麼,拉拉扯扯,給朕撒手。”

一把奪過閨女兒,傻乎乎的胖閨女還咧開小嘴朝他笑:“爹爹我撿到一個人,給你玩!”

玩?

那玩不了。

傅應絕小心眼地把傅錦梨拉到自己身側,很是吝嗇地挪步擋住,衝周意然下逐客令:“回去吧,朕準假。”

“臣並未告假,也無需告假。”

“朕說了,準。”

生怕有人跟他搶孩子。

而周意然還真有那湊熱鬨的意思,他似乎是聽不懂,很是正直:“臣身為陛下親衛統領,自該當寸步不離地守在陛下身側。”

“用不著。”

“臣說了,應該的。”

“周意然。”傅應絕:“你犯毛病了就回去睡,朕用不著你守。”

傅錦梨看兩人你來我往,一人一句,還是回合製,最後卻是一個都沒退開,愣是僵持了半晌。

“人!”

小孩兒咋呼呼出聲:“好朋友要一起玩,你不跟爹爹玩,那跟梨子玩?”

她最見不得尷尬冷場,哪裡糊裡糊塗都能論上兩句。

撿的人爹爹不喜歡玩,那跟梨子玩。

一個梨子也可以玩的。

這麼一想,胖丫頭覺得可行,眼睛瞬間亮起:“撿的人,爹爹不喜歡,梨子喜歡喃。”

“你跟梨子玩,好不好。”

“好。”

“不好。”

傅應絕跳腳,看著傅錦梨那十足感興趣模樣,老父親生出一絲危機感,

——怪急的,孩兒跟彆人玩上了,他怎麼辦。

“不可以。”

“不行。”

“朕不同意。”

三連拒,彆說門了,在他傅應絕這兒拐孩子,地縫都無。

————

龍脈主支深藏在萬仞山的起伏連綿中,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矗立著高大的宮殿。

裡頭住的,是常年沉睡的龍脈之主跟小少君。

兩人是一模一樣的懶性子。

左護法被氣走數日,自己把自己哄好,又窩窩囊囊地回來。

落安身體在千百年前的動蕩中虛弱了許多,大多時候靠深眠來自愈,可是小龍珠活蹦亂跳,是睡不了那麼長時間的。

她大多數會安靜地待在殿內,可是落安睡著不同她玩,她也不亂跑,但會自己生悶氣,每當落安不知狀況地醒來後,總會收獲一顆險些將自己氣開裂的胖珠子。

左護法知曉後,便不時會溜進來同她玩耍。

玩累了,她咕嚕嚕一滾,又會團回落安身邊呼呼大睡。

好哄得很。

左護法雖氣,但也放不下那懶蛋少君,這次也灰溜溜地回來帶孩子。

可是.......

“少.....少,少君!吾主!”

左護法尖叫,難以置信,麵龐扭曲。

大殿的主座上,本該坐著個銀發天神一般的聖潔男子,而他手裡,會放著一顆圓滾滾的小珠子。

現在!

彆說珠子了,那好大一條龍都不見了!

隻有大殿上空不曉得叫誰轟破了個大洞,瞧那斷壁殘垣,顯然是氣急之下失手所致。

——完了。

“來龍啊,快來龍!”

“少君,龍主,都他爹的跑啦!”

“龍殺的,作孽了!誰幫了咱家孩子跟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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