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血鑽(2 / 2)

老人家抓著梨,咽了咽口水,對著自己眼前的人開始描摹:“是個男子,要去順天?但是…但是他太凶了!我趕走…老子要趕走他!”

人又老,口氣也不小。

沈之霆鬆開他領子,扔到驢車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道:“繼續趕路。”

竹桃豎起手,雨霧朦著她臉:“慢著。”

沈之霆於馬下仰看她。

“你們幾個跟過去搜查。”她看了眼沈之霆,微側過臉,冷聲道。

“是。”

黑夜若綢,暴雨如注,照君宜艱難睜著眼,視野中漫天色彩紛飛,腦袋脹痛幾欲炸裂,雷雨中混雜著追及腳步聲。

前側有泥坑,她一腳陷進去,再拔出來是深陷的腳印,立刻堆泥掩蓋,避開此地。

照君宜視線愈發混亂,三番五次撞到樹、跌進泥坑,天空一記閃電劃過,她轉頭看到遠處慘白的人臉。

她縮弱呼吸,手持天星疾奔。

天星劍柄斷了,隻能用外袖在劍刃處繞幾圈拿著。

身後人搜查速度太快,照君宜如今崎嶇的逃亡始終慢他們一步。

她輕喘著停下,翻過手掌,雨水順著天星劍身滑落,在劍尖剔亮。

索性閉上眼,雨水在她耳後冰涼地貼著,滑出一道道濕痕,剛要甩出天星,身側便傳來急切奔馳聲,她猛地睜開眼,天星無聲揮去,卻被那人折身躲開,割破一片衣角,被照君宜接住攥在手裡。

緊繃的手指擒住她手肘,他呼吸熱滾打在照君宜耳後:“收劍。”

照君宜把天星架在他脖子上,任時暄一動不動。

“你來乾什麼?”照君宜壓低聲音,在黑夜中隻能隱約瞧到他潮濕的輪廓。

任時暄挑起天星,飛起一霎,使力拉近照君宜,照君宜雙耳細聽天星割破水珠的聲音,歪了下身,把它穩穩收進劍鞘。

“上來。”任時暄弓腰站過前。

她如今辨不清方向,不待猶豫趴到任時暄後背上,他背著她毫不費力,腳下無聲,在暴雨中跑起,隻剩二人微弱燙人的呼吸。

照君宜手背小心地擦過眼角,眼淚混在雨中,一同扯著她心臟下墜。

“我帶你去幽州,師父在幽州等你。”任時暄聲音有些抖,照君宜看不到他發紅的眼角。

“父親母親不在順天。”任時暄說。

照君宜眼皮酸澀:“那他們在哪?”

“長嶺。我們會路過幽州,稍作停留,隨後便去長嶺找他們。”任時暄剛說完,踩上草叢濕滑的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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