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沉塘!”

“沉塘吧婊|子!”

……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怒意,吳茉兒如芒刺在背。未料到牛大答應得如此乾脆,她震驚和意外之餘,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人證物證俱在、情夫也亦認罪,作為替身,很多情況不明,她思緒紛亂,實在不知如何狡辯。

伍家自商量了一番,問及伍玄庭,隻見他陰沉著臉說了句“醜事莫談”,便閉口不言。伍平心疼妹妹,欲提出異議,被伍玄庭用眼色攔了下來。

伍族長當伍玄庭是羞於討論且默認了族裡的意見,對著上座再度拱手,道:“事已至此,任由江家處置。”

江益清點點頭,命人去準備文書。知道自己大禍臨頭,吳茉兒不禁感慨這江伍氏真真是個短命鬼,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而她,出場即終場,短短出場,不過是走個過場。

“夭壽!”眼見兩個大媽進門,架起胳膊準備再次將她拖走,吳茉兒滿腦子都是如何保命。慌亂中,她靈光一閃,大叫道:“牛大在撒謊!他在撒謊!”

一介女流,既已下了定論,便無人在乎說辭。江益清隻是揮手,示意趕緊將她拉走。但手足情深,伍平還是動了惻隱之心,猶豫一番,上前行禮,道:“各位尊長!族長!爹!就讓小妹說清這事,即便死也讓她死得瞑目,心服口服。”

“有什麼可說?”江族長厲聲道:“這般不知羞恥的女子,說辭再多,不過是寡廉鮮恥,信口雌黃,隻會落人口舌,徒添笑料。”

江益清隨聲道:“江伍氏德行有虧,但此番我會奏請上表烈婦之名,亦不算辱沒兩家名聲。江伍氏依舊留在江家族譜上,兩家依舊是通家之好。”

伍族長附和稱是。這做法雖虛假,但對兩家而言沒什麼損失,且能從中獲益,實在沒理由拒絕。至於伍茉,事因她而起,亦應由她平息。

伍族長心道:“下輩子投個好胎,莫再斷送性命。”

意識到在這個時代,沒有話語權就隻能任人宰割,若想活命隻能掃清障礙——尤其江族長這個最大的絆腳石。

吳茉兒將心一橫,果斷調整策略,將槍口對準江族長。她化作村口罵架的潑婦,破口大罵:“老匹夫!你腦子被狗吃了還是遭門夾了?彆人說啥就是啥,我說啥都不信!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對我有偏見,所以偏聽偏信,想置我於死地!”

這無疑是給江族長扣了頂愚蠢且攜私報複的帽子。江族長氣得麵容扭曲,將桌子拍得震天響,“混賬!我江益齡向來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不屑小人勾當。你不要憑空捏造,信口開河!”

“那就是老糊塗!不然你乾嘛不聽我說?”吳茉兒回嗆:“你們就是想搞貞節牌坊,為自己謀好處。伍家門戶是小,但也是有臉麵的,怎麼全由江家說了算?你們就是仗著自己家大業大有後台,倚勢欺人,捏造汙蔑。有了把柄,又拿人手短,我們伍家就隻能任你們擺布,當你們的走狗!替罪羊!”

這招離間計,使得十分奏效,伍氏族人果然躁動起來。伍族長也開始猶疑,“這……”似乎有些道理。

“胡說八道!”江族長氣得七竅生煙,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竟被嗆住,大聲咳嗽起來。他咳得兩眼通紅,臉色更是難看之至,如風雨飄搖的朽木般,抖動著身子,半晌緩過勁來。

撇開真相不談,伍玄庭隻想息事寧人,早早結束此事。

見女兒脫胎換骨一般,變得如此彪悍失禮,他震驚之餘又覺丟人,額上暴起青筋,丟下句“這個不肖女”,便攥著拳頭衝了出去。知道妹妹闖了大禍,深知父親脾性,伍平頓感不妙,緊跟在後麵追了出來。

兩個大媽架著吳茉兒,她不能逃,眼見著巴掌即將落在臉上,隻能掩耳盜鈴般,驚恐地閉上眼睛。

伍平一個箭步搶先上前,張開臂膀,母雞護小雞似的攔在父親麵前,誠心誠意地懇求:“爹!您救救小妹吧!”

“混賬!”伍玄庭一巴掌將伍平抽得趔趄至一旁。他原想再打吳茉兒,但見她蒼白瘦弱,渾身傷痕累累,如受驚的小貓一般,眼神憤懣中帶著絲絲恐懼——憐惜、惱怒、踟躇,一時間千愁萬緒攏在心頭,揮之不散。

巴掌最終落在了自己臉上。抽完,伍玄庭並不說話,隻長長歎氣,邊哭邊抬手默默地抹眼淚。

“這爹是親生的。”見伍玄庭如此失態,吳茉兒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尷尬地瞅著伍平腫得像發麵饅頭一樣的臉,與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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