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2 / 2)

江子衍亦起了玩心,出其不意,單手攔腰,一把將江玉衡抱起並控製住。他齜著好看的大白牙,示意吳茉兒動作快點。吳茉兒見狀,當即起筆,將江玉衡臉上的留白填滿。

江玉衡徹底淪為黑臉小包公。為了更形象,吳茉兒又找來金粉,在他額中畫了個月牙。

畫完,江子衍將他放到地上。江玉衡兩眼懵懂地望著眾人,見每個人都在看著他笑,頓覺精神受挫,“哇”地一聲,張嘴大哭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吳茉兒笑得有多開心,江玉衡就哭得有多傷心。

“嗚嗚嗚~~~你們欺負我!嗚嗚嗚~~~”

江玉衡哭得情不自已,淚水在他臉上衝出兩道溝。想起內牛滿麵的表情包,吳茉兒笑得越發肆意,不成人形。

看著吳茉兒笑,江子衍心情亦很好,笑道:“我們是不是很過分?”

“不過分。”吳茉兒笑得麵色通紅,眼角帶淚。她伸手擦了擦,篤定地道:“這是在給他一個難忘的童年,隻有白沒有黑隻有甜沒有鹹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江子衍覺得吳茉兒邏輯滿分,認同地道:“善通叔之所以讓我教他,估計也是知道我不會慣他,想讓我磋磨一下,煉煉他的性子。”

“估計是。”這江玉衡一看就是在家千嬌萬寵,無法無天慣了。家裡人不舍得訓斥,又需要有人訓斥,便逮著機會,踢球一樣踢給江子衍。

不過一個五歲小孩,鬥大的字不識幾個,竟要寫千字文章,這不是為難人嗎?吳茉兒無法理解,問道:“玉衡是做錯了什麼,才給他布置這麼重的任務?”

江子衍挑眉,道:“他將山賊的信當廁紙用了。”

“山賊?”吳茉兒疑惑不解。

見狀,江子衍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江玉衡還在哭,時不時偷偷摸摸,往兩人身上瞄。見二人無動於衷,他不死心地乾嚎,急得奶娘團團轉,卻隻能耐著性子哄。

奶娘拿著手巾想給他擦臉,江玉衡揮舞著手四處亂打,“你走開!”

奶娘吃痛,自知惹不起這個祖宗,隻得作罷。

看著他稚氣蠻橫的模樣,吳茉兒一臉嫌地道:“換成你,會將重要的東西交給這種狗屁不通的孩子嗎?”

江子衍也看了眼江玉衡,摸著下巴搖了搖頭,道:“不會。”

“所以咯。”吳茉兒攤手,道:“換成我,隻會找個靠得住的,確保萬無一失。”

江子衍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道:“你的意思是?”

吳茉兒不緊不慢道:“玉衡確實將信當成廁紙,卻未必是山匪那封。”

江子衍道:“你是說,信叫人調包了。”

“對。”吳茉兒道:“若以結果論,這封信從一開始就不該給玉衡,既然給了他,大概率是因為無關痛癢,怎麼處置都無所謂。不過,山匪大動乾戈地綁人,怎可能白忙一場?我要是山匪,任何重要的環節都不允許出岔子。所以這信十有八九被人看過,調包後才給的玉衡。信不重要,信交給玉衡才重要。玉衡年幼無知,又不識字,出什麼問題往他身上推就是了。他是族長的親孫子,彆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見吳茉兒分析得頭頭是道,江子衍鼓著掌,一副欣賞的表情,“我發現你很聰明。”

單憑一己之力挑起江伍兩家矛盾、逼迫牛大露出破綻、拖江元成下水,又躲開重重障礙逃出生天,牛大的父母亦如她所料。江子衍自認為自己聰明,但捫心自問,將自己放在相同處境未必能做到。

倘若這次亦如她所言,這意味著江家是真的有人想讓他死。失落的印章出現在伯父江元成手上,他不願去相信,卻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吳茉兒笑容愉悅,“或許問玉衡就能清楚。”

她示意江子衍去問。深知江玉衡一向小鬼難纏,江子衍狂打退堂鼓,“我不行,哄孩子我不擅長。”

“你可以的。”看著他那張清俊如玉的臉,吳茉兒狡黠一笑,“信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