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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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衡寫完文章已至半夜。結束後,江子衍背他回了家。

江元達與妻子江趙氏守在院門口。看到江子衍,兩人忙上前,配合著將江玉衡抱下來。江玉衡睡得很香,口水流得到處都是。江趙氏給他擦了擦,獨自抱好,微微行禮後回了房間。

江元達道:“玉衡沒給你添麻煩吧?”

江子衍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道:“哭了兩次。”

他將江玉衡寫的文章交給江元達。江元達湊到稍亮堂的位置掃了幾眼,吃吃地笑:“隻有你治得了他。”

沒有稚子騷擾,江元達不大習慣,但更多的是身心舒暢。他無比佩服自己這個禍水東引、將麻煩甩給江子衍的決定。

江子衍否認道:“是我嫂嫂。”

江元達有些驚訝,轉念一想,他爹都能氣到,弄哭他兒子也不奇怪。

“真是我家克星!”

若非名聲不佳,他還挺想將幼子甩給江伍氏帶的。說句實在,除了貞操有瑕疵,江伍氏在其他方麵無可指摘。他甚至報以同情,覺得懲罰過重。

江元達掏出一遝疊好的紙張遞給江子衍,道:“知道你會過來,我特意整理好了。這是所有的記錄文書,還有翠喜跟牛大的證詞。”

江子衍接過來折好揣進懷裡,鄭重其事地拱手,“多謝。”

江元達笑道:“叔侄間何必言謝,何況玉衡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江子衍道:“小事而已,何足掛齒。”

兩人就此拜彆。回去後,江子衍沒有睡,而是將所有內容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

如他“嫂嫂”所言,牛大和翠喜的證詞過於一致,實在奇怪。他嫂嫂江伍氏一向謹小慎微,克己複禮,斷不會冒風險與外男苟且。翠喜為了拿賣身契,製造把柄倒有可能。但無論構陷還是真有此事,隻要敗露,翠喜都會受重罰。

這並不是劃算的買賣。

另外,牛大怎會知道他嫂嫂身上有痣?抑或是?是翠喜告訴的嗎?這一舉弊大於利,何必畫蛇添足?蠢到極致還是——

翠喜死無對證,證詞是真是假無從知曉,當事人除了他“嫂嫂”,隻剩牛大。所有的齷齪均出自牛大之口,雖說證據確鑿,但若想網羅罪名,最不乏的便是證據。

說來可笑,牛大口口聲聲說動心,記不住他嫂嫂的衣服顏色,卻記得翠喜的。他嫂嫂那麼好看,怎可能記不住?

但,假定那天翠喜借著江伍氏的名義給牛大送糕餅,兩人自此相戀相約跑路。江家防衛森嚴,兩人當場被抓,翠喜被打死,牛大為了苟活或出於報複選擇嫁禍,就解釋得通了。當然,也可能是江家有人攜私,威逼利誘,公然栽贓。

江元達不在現場,裡頭情景均是旁人描述。據他觀察,江伍氏遍體鱗傷,應受過不小的懲戒,但諸人含糊其詞,他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江子衍盲猜,這隱藏的部分很可能是致使江伍氏性情大變,準確地說是換了個人的原因。

兄長臨終前囑托他照顧父母、照護嫂嫂及腹中未出世的小侄,他竟全部食言!若非他一時懈怠,叫人有了可趁之機,禍事也不會發生——甚至,兄長的死亦因他而起!

這感覺,猶如錐心之痛。因歉疚,江子衍難以自抑地濕了眼眶。

第二天早,江子衍又去找吳茉兒。

吳茉兒正在吃早飯。陽光很好,溫暖慵懶,又有清風送爽,舒服之至。她特意將飯桌搬到門口,迎著光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