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軼昭朝著李推官歉意地一笑,隨後便跟著居明義過去了。
居明義很專業,準備動手前還專門換上了白色的圍裙,而後又用布條蒙住口鼻,類似於簡易的口罩。
“你站遠些,人死後的屍身可是有毒的。我這布條是用蒜、薑搗碎,混著醋揉在布上的。你沒有這布條,長此以往,很容易中屍毒。”
蘇軼昭恍然大悟,原來這布條還有說法呢!
“受教了!”蘇軼昭拱了拱手道。
隨後居明義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箱子內拿出了自己的工具,蘇軼昭湊上前去看了看,發現有小鋤頭、小鏟子、鑷子、尖刀、剪子、銼刀和小斧頭等。
蘇軼昭抽了抽嘴角,該不會開顱時,是用斧子劈的吧?
接著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了那樣的景象,仵作一臉猙獰,舉起手中的斧子對著死者的頭顱一斧頭砍了下去......
“站遠些,站的近影響我發揮。”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蘇軼昭立刻退開幾大步,接著便看見居明義居然真的拿起了一把斧子。
就在蘇軼昭的神情變得驚恐之時,居明義卻將斧子放置一旁,道:“看樣子像是溺水而亡,還是先觀察一下體表吧!”
蘇軼昭連忙鬆了口氣,畢竟之時在書上看過開顱的過程,現實生活中哪有接觸過?
隻見居明義從箱子中掏出一根皮質的軟尺,接下來便是一係列的體表檢查。
蘇軼昭看著對方脫衣服的熟練程度,默默地拿起了身旁的紙筆。
居明義見蘇軼昭如此有眼色,頓時點了點頭,這麼好的苗子,可惜了。
“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醜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著手,亡人死去不差時。記住這幾句口訣,除去你上次看到的推遲死亡時辰這個之外,基本不會出差錯。”
蘇軼昭立刻記下,雖然她這一世依舊不能成為仵作,但若是以後碰到案子,還是能派上用場的。這些都是知識,她自然要牢記。
“女子,雙十年華,身量四尺六寸,毛重約九十市斤左右。”
這形容,讓蘇軼昭想到了帶毛的豬!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除了已經開始逐漸形成的屍斑和指甲上的傷口之外,體表目前看不出任何的傷口。
看著居明義用鑷子從指甲內夾出些許青苔,而後放在了白布中。
“咦?這是何物?”居明義看向從指甲內夾出的青苔,疑惑地問道。
蘇軼昭連忙湊上了前,發現青苔中還夾雜著一點粘連的稠狀物質。很少,混在了青苔中,若不仔細看,十分容易忽略。
“可是像井中的泥土?”居明義這才想起什麼,“那口水井是寺裡用石磚鋪就的,這女子死前奮力掙紮,許是就將石縫中的泥土摳到了指甲內。”
蘇軼昭也忍不住沉思起來,那口水井的直徑並不是很大,若是人掉進去,掙紮之後,雙手舉著,保持摳石縫的動作也是可能的。
剛才死者被撈上來的時候,繩子就綁在女子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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