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露在外麵的石壁顏色,蘇軼昭便提筆記錄了下來。
蘇軼昭記錄地很認真,這一份相當於前世的屍檢報告,等之後居明義抄錄一份下來,可是要送去交差的。
等記錄完了之後,蘇軼昭一抬頭,便看見居明義已經開始檢查死者的下體。
她有些羞赧,不太好意思看。
縱然前世被同事稱為職場老油條,可她到死都沒有過男女之事。
不過顯然蘇軼昭是多慮了,隻見居明義從一旁拿了個木架子,放在了屍體胯骨的兩側,而後用一塊白布蓋在了架子上。
“縱然已經死去,但對其驗屍本就是不敬,遮上一些,算是保全她的尊嚴。”
死者為大,在這古代,驗屍對死者已經是不敬了。
蘇軼昭深以為然地點頭,這大喇喇地被人圍觀,有時候還不止一兩個,她覺得還是遮蓋一下得好。
“死亡時辰,在未時到申時初之間。下體有撕裂的痕跡,死前行過房事。不過屍身被水浸泡過,隻能大概推斷一下,在兩三個時辰之內。”居明義一臉嚴肅地道。
蘇軼昭有些窘迫,但還是一絲不苟地記錄了下來。
沒想到這居明義很有兩把刷子,上次在書院中,是自己小看了他。
等等?兩三個時辰?若是午時在寺院裡用的齋飯,這等莊重肅穆之地,怎會如此?
一般來寺裡上香,都會選擇上午來。今日又有注明大師誦經**,來聽課的,中午基本都會在寺裡用齋飯。
蘇軼昭將此事記下,準備待會兒問問寺裡的僧人。
不過這女子與淨樹有沒有關係?兩人的死亡時間相仿,又是距離不遠處。
接著便是開膛破肚,“內腑有水腫的跡象,溺水而亡無需置疑。”
應該是肺部有水腫,不過古人或許不會記得這麼詳細,蘇軼昭便按照居明義所述的記載下來。
“大人!寺外有個漢子在鬨騰,說是要找他娘子。”突然一名衙役朝著正在木板房外探頭張望的李推官稟報道。
蘇軼昭立刻豎起了耳朵,這女子的夫君來了?
“將人帶進來!”李推官連忙道。
正好居明義這裡接近了尾聲,蘇軼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袖子,料想相思又去湊熱鬨了,便打算等它回來。
等仵作做好收尾工作,洗手淨麵之後,蘇軼昭才將記錄的冊子給他過目。
仵作仔細查看了一遍,發現蘇軼昭並不是按照他所述順序記錄的,反而是分類記錄,並且最後還將他之前列出的疑點做了詳細的記錄。
這份記錄很詳細,並且一目了然,比之前一大段文字擠在一起的觀感好多了,也更方便與查詢。
“到底是讀書人,腦瓜子靈活!寫的不錯!”居明義讚賞地點了點頭。
“您過譽了!還有一具屍身乃是寺裡的和尚淨樹師傅,正放在戒律閣的後院。”
蘇軼昭還想學點知識,但又掛心與那女子的夫婿,想多了解一些女子的線索。
正在糾結之時,那女子的夫婿已經鬨到了跟前,索性也無需蘇軼昭做選擇了。
“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娘子。這麼攔著我,是想作甚?”
男子怒吼的聲音傳來,蘇軼昭連忙抬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