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第二篇,眾人也不等幾位朗讀,而是一窩蜂衝了上來,仔細拜讀起來。
“六經之作出於聖人之手,而僭經者其言有可議;六經之道本於聖人之心,而明經者其言無可議蓋......”
有人邊看還邊讀,眾人免不了又是一陣驚歎,緊接著便是一陣探討聲傳來。
孟令溪的文章也很錦繡,自然也獲得了一致好評。
隻可惜有了珠玉在前,木瀆便失去了所有光芒,變得普通起來。
蘇軼昭這個當事人被眾人給擠到了最後,看著眼前一群人,她隻得回到了蘇軼玨的身邊。
“五哥!天色漸晚,咱們辭彆之後,就回府吧!”蘇軼昭看了一眼天色,想回去早些歇著。
其實作詩和文章,也浪費了她不少精力。
這次她也是全力以赴的,並未留手,畢竟對手也不是泛泛之輩。
溫紀傑看著眾人正在議論紛紛,目光一瞥,便看見了一旁悠閒的蘇軼昭。
他心中一動,便走上前去。
“蘇七公子!”溫紀傑臉色和善,語氣也較為溫和。
“溫世伯!”蘇軼昭連忙行禮道。
“七公子聰慧,今日老夫很是驚訝,同時也十分賞識你的才華和品性。”溫紀傑開門見山地道。
“承蒙溫世伯錯愛,日後必當努力進取,不負所望。”
蘇軼昭此刻表現地十分謙虛,即便今日她應該算是揚名了,但依舊不驕不躁,冷靜自持。
溫紀傑見狀更為滿意,少年人有幾分傲氣,這實屬尋常。
可如蘇軼昭這般沉穩、榮辱不驚的少年人,他還真沒見過。
他的神色又溫和了幾分,心中不免對剛才所想更為堅定起來。
“不必謙虛,老夫很欣賞你這樣的少年人,不知七公子可有恩師?”
溫紀傑說完臉上帶著幾分從容,他雖然已經致仕,可國子監是大雲朝最高學府。
即便人走茶涼,但人脈自己還是有的。
蘇軼昭日後必定要入國子監,有了自己的人脈,等高中之後,自己身為老師,為其鋪路,那是一定的。
蘇氏是世家大族不錯,可蘇氏在朝中已經是日薄西山。更何況還聽說蘇軼昭在府上乃庶房庶子,日後蘇氏的人脈資源也不會隻給蘇軼昭。
可自己就不同了,不管是子孫,還是弟子,都已經入仕。若是蘇軼昭能拜他為師,日後這些都將成為蘇軼昭的一大助力。
“回溫世伯,恩師乃是奉天書院的夫子,李師。”
蘇軼昭心下了然,這約莫是想收自己為弟子了。
“什麼?李師?”溫紀傑十分錯愕,“你說的可是李授之?”
“正是恩師!”蘇軼昭恭敬地道。
溫紀傑臉色一變,氣得胡子都顫了顫。
他半晌之後才道:“荒謬!荒謬!簡直是誤人子弟,暴殄天物!”
“老夫承認,李師在對弈上,確實難逢敵手。可這是科舉入仕,怎可......”
溫紀傑氣得有些口無遮攔,好好的才子,這怎麼可以?李授之能教蘇軼昭什麼?
他驚訝之下,聲音有些大,便是將周圍一些學子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恩師學識不差,隻是之前將精力放在了對弈之上。學生拜他為師,也是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