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授之既然已經是自己的恩師,蘇軼昭就不容許有人如此詆毀他。
原先她與李授之沒什麼情分,聽到旁人這麼說,心中雖抵觸,但也不至於這般生氣。
可相處了這久,二人早已亦師亦友了。
如今旁人這麼說,讓她很是不悅,此刻隻是壓製住心中的怒氣罷了!
溫紀傑自知失言,便道:“李師在對弈上的造詣,是咱們難以企及的。你,你好生學,隻是不可學你恩師,要多將精力放在舉業上。”
“晚輩謹記溫世伯的教導,日後必定鑽研苦讀,不敢懈怠。”
蘇軼昭的態度一如之前那般恭敬,其實她也知道這位是想勸學。
似乎每位知道她恩師是誰的人,都要來對她勸誡一番。
溫紀傑撫了撫胸口,隻覺心口不適。
這樣的弟子,不是他的,偏偏還便宜了李授之那廝。
旁人家的弟子,他操起了老父親的心,到底是為哪般?
不成!他得知道到底是誰引薦的,難不成是蘇老大人?
不該啊!蘇老大人怎會這般糊塗?
這麼一想,他就問出了聲,道:“是誰替你引薦的?”
“是晚輩的父親!”蘇軼昭道。
溫紀傑頓時如遭雷劈,這樣的天之驕子,居然要被這兩人給糟蹋了。
蘇文卿的名聲,溫紀傑哪裡沒有聽過?簡直是如雷貫耳啊!
也難怪會做出如此蠢事來,不行!他得緩緩!
溫紀傑不再言語,轉身就走,隻是步履蹣跚了許多。
“哎?這李師是何人?為何我看溫大人好似對他有些不滿似的?”有人忍不住發問道。
“是啊!難道是哪位大儒?畢竟教出蘇軼昭這樣的弟子,想必是才華橫溢,驚才絕豔之人吧?”
“你們居然不知道李師?唉!沒聽剛才溫大人說他誤人子弟嗎?這......”
有那知情人立刻解釋了起來,隨著對李氏了解地越多,眾人看向蘇軼昭的眼神中,就多了幾分敬佩和惋惜。
蘇軼昭無奈,卻對眾人拱了拱手,堅定地道:“恩師乃是進士出身,文采斐然,對在下教導十分嚴格。諸位,還請彆誤傳,這對恩師是一種侮辱。”
眾人心中神色各異,又見蘇軼昭對恩師多有維護,便也沒再說什麼。
孟令溪看著蘇軼昭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剛才溫紀傑想收蘇軼昭為弟子,其實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原本還有些失落,但此刻卻滿是對蘇軼昭的同情。
恩師有才,可恩師隻想對弈啊!
文會隨著蘇軼昭和幾位大儒的離去而結束,隻剩下一些學子相互探討。
孟令溪見蘇軼昭離開了,也不再逗留。在掌櫃的恭維聲中,他神情恍惚地朝著後院一個小院子的方向而去。
東升客棧很大,廂房也很多,甚至還有兩個小院子。
小院子就在後院第三進,以供貴客帶著家眷暫住,以免被外人衝撞。
一間小院子內,榕樹下擺著一張小方桌。
上麵的棋局正殺到一半,對弈的二人此刻卻是不約而同地走了心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