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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荇在床上烙了好久的餅。
今天的床太軟了,外麵不知道什麼蟲子在叫,月光也有點兒晃眼。
她索性披下床,恍惚走到阮煙兒房門前。隔著連廊,池荇就看到阮煙兒屋中燭火明亮,傳來陣陣笑聲。
池荇:?
她在今夜幾次深入險境,大起大落,她們對酒當歌?
池荇躡手躡腳地靠近,想聽聽是什麼讓她們在寅時都能這麼精神——
“依奴家看,國師大人就隻是嫌棄你們笨手笨腳。”
這是阮煙兒的聲音。
常喜:“胡說,我和常憂打小跟著大人,做事滴水不漏,不然大人也不會將我們調來伺候唐娘子。”
常憂:“國師身邊從沒有婢女,連我們近身不得,若不是對唐娘子有意,怎會如此?”
阮煙兒:“國師大人今年可有三十有七了罷,雖他保養的好,可年紀都能當小姐爹爹了,再者說,他若修成正果一溜煙飛升上天,我們小姐可怎麼辦~”
春杏:“是呀,煙兒說到點子上了。況且這師徒……傳出去不太美……”
常喜激動:“哪裡老了!”
池荇在聽不下去他們胡謅,清清嗓子推門進去:“大半夜不睡覺,坐在一起說胡話?”池荇沉著臉。
常喜常憂兩個人砰地彈起身子站好,苦著臉認錯:“唐娘子,是我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告訴國師大人……”
常憂:“明日我給娘子做蒸雲糕賠罪。”
常喜:“我做兩份。”
池荇莞爾:“你們是想噎死我,好堵我的嘴?”
兩個小道童撓頭嘿嘿傻笑,給池荇倒茶。
池荇認真道:“這話你們以後可莫混說了,小心國師聽見後,一劍結果了你們。”
常喜小聲:“那唐娘子可喜歡國師?”
屋外人的手沒來由地頓住了。
林鹿本在丹房昏昏欲睡地看著火,可這間屋子太過吵鬨,實在惹他心煩,本想過來敲打幾句,卻聽到這樣一句話。他鬼使神差地收回手,立在廊下。
“啪”一聲輕響,池荇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常喜的大腦門:“這話你也敢說,是嫌我命長?”
而後池荇小聲:“國師當真從未與女子接近過?你們跟在他身邊許久,總該知道些什麼罷。”
常憂警惕搖頭:“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林鹿默了幾息,悄然走了。
罷了,就讓他們多開心幾日罷,終歸他們也沒多久日子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