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透過靈溪,看見了自己現在的容貌。
她與“謝白仙君”的長相一般無二,氣質卻有著妖獨有的勾魂攝魄。
她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五官仿佛白玉雕砌,皮膚沒有一絲瑕疵。
這還是高配版的謝仙君長相。
謝白身後長出一雙火翼,火翼優雅地扇動,使她的身子緩緩升空。
她淩空而立,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劍
聲音傳遍整個紅葉林,甚至連人界也能聽見。
“自今日起,本座為萬妖之王,守紅葉林,誅魔逆。”
眾妖匍匐在地,不敢直視在高空散發著金光的王。
謝白振翅,向荒海飛去。
既然完成了猥瑣發育,那就該去收人頭了。
她飛到荒海,對著荒海吹了一口氣。
荒海上出現了一幕違背常理的景象:熊熊金焰在海麵上燃燒,火焰不斷灼燒著海水,水麵竟被她燒出了一個窟窿,露出了海底的封印之所。
一個個關押三大隱世世家修士的鐵籠子,便被夏長空丟在這裡。
而封印中央,夏長空則坐在藤椅上,翹著二郎腿。
他乜了一眼謝白,血瞳中的殺意巴不得把謝白洞穿:“謝白,果然是你。”
他兀自笑了,“堂堂飛升的大能仙君,如今卻成了家雞的後代,這滋味怎麼樣啊?”
底下的道修沒有把眼前出現的“謝仙君”,與唐曉白聯係起來。
但夏長空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已經足夠燒腦。
他們的腦子到現在還沒法把所有的事情串起來:
根據神話考證,這位被封印在荒海海底的化神期,就是蠻荒時代的魔祖。
魔祖是這方世界誕生的第一個魔,使萬魔之初始。
謝仙君飛升後,每隔數年,四海城便會派出道修前來加固封印。
這項活動一直持續到純種妖王血脈斷絕,人修通向荒海的必經之路紅葉林封-鎖。
魔祖喚這女修為仙君,這女仙君又姓謝,她應當就是他們道修一脈的初創者謝仙君了。
可是……他們現在看到的這位女修,人身妖翼,妖氣衝,哪裡能和道修之祖聯係起來?活脫脫就是紅葉林的新妖王嘛!
謝仙君到底是如何與紅葉林的妖王扯上關係的?
他們幾人裡頭與妖王淵源最深的,便數唐家。所有修士不約而同地看向唐老爺子,想看看他知不知道點不為人知的秘辛。
唐老爺子卻完全沒和他們對上眼神,目光一直牢牢鎖定在謝白的身上,眉頭緊鎖。
備受矚目的謝白笑眯眯地回答道:“隻要能再一次打敗你,滋味就很好啊。”
“你不要忘了,這裡是誰的主場!”夏長空冷冷一笑,驅動著剛才悄無聲息繞到謝白身後的魔氣,直衝謝白的心臟。
謝白翅膀一偏,燃著金焰的翅膀落下點點火星子,像花瓣一樣墜入海麵。
魔氣擊了個空,還被她握在了手裡,直接震碎。
“既然你這是你的主場,那為什麼還要選擇暗算這種手段呢?”
謝白的瞳孔變成金黃色,整個人綻放出金光,就像是暗無日的海麵上升起的一團太陽。
她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看來,本座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已經飄到連記性都變差了。是時候好好提醒你一下,這裡到底是誰的主場!”
夏長空腳下的封印發出代表五行的金光、綠光、藍光、紅光和黃光。
那一刻,夏長空回憶起了謝白昔日給他帶來的恐懼。
五色光芒由金焰指引,纏繞到夏長空的身上。
謝白飛在高處,雙手環臂,金黃色的瞳孔裡映照出夏長空的狼狽模樣:“當年,荒海的海景房可是本座建起來的,你不能因為你在這裡住得太久了,就把自己當成它真正的主人吧?”
這夏長空莫不是傻了,在她的主場大放厥詞,還覺得自己這局穩了。
這人越是飄呐,現實便越會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五色光芒一觸及夏長空的皮膚,便化作五彩金線,緊緊束縛住了他。
夏長空爆出魔氣,試圖衝破桎梏,五彩金線卻將他越纏越緊。
堂堂一代魔祖,開蠻荒大陸魔修之先河的大佬,眾魔心中的精神領袖,就這樣被謝白捆著,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夏長空作為識時務界的中翹楚,該從心的時候,立刻秒慫。
“成王敗寇,我輸了。”他撿起被他拋棄的演技,調動麵部的肌肉,擠出一抹戚戚然的微笑。
“你我曾為夫妻,如今跨越千年,又在末法之劫中再遇,我本想與你決出勝負,放下仇恨,重頭開始……”他開始打起感情牌,“謝白,過往種種如過眼雲煙,你我重新開始好不好?”
底下的修士巴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糟糕,他們聽到了這等秘辛,謝仙君會不會為了掩蓋自己的黑曆史,一怒之下把他們全鯊了?
謝白不為所動:“夏長空,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夏長空微微抬頭,滿眼都是謝白的影子,散亂的發絲竟透出一抹淩亂的美感來。
熾熱的光芒照亮幽深的海底,夏長空在光芒最盛的地方,發出痛苦的慘劍
“木秀於林,版本必削之。”
謝白收了身上閃瞎鈦合金狗眼的光芒,居高臨下地出這句話。
夏長空牌經驗包變得又強又不聽話了怎麼辦?
當然是換一個好控製的乖乖牌經驗包啊!
他和她打感情牌?
科科,她隻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快穿機器。
夏長空被秒成物理意義上的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