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的。”
“呼,那你照顧好自己啊,我不是趕你走哈,要是實在沒有去處就回來!”
景言已經飛身躍屋頂了,身後聲音越來越小,他莫名學著師父聳肩的模樣也聳聳肩,麵無表情,兀自小聲道:
“我喜歡蹲著。”
這笨蛋樂卿姐姐,他又不是長安人,跟隨師父來了以後成日裡黏在一塊兒,師父有時候會回紅雪閣,她出任務的時候都是叫他守著樂卿姐姐。
他哪裡來的啥朋友。
再說了,朋友是什麼東西?
能換銀子否?
能保命否?
都不能,那就是跟尊嚴一樣,是沒用的東西罷了。
他有師父就夠了。
也不是……如果再多一個樂卿姐姐也很好。
.
李顥懿今日直到天黑才回來。
他們兩人很久沒有一起這樣用晚膳了,今晚桌上除了日常的菜品,還擺放了好些模樣新奇的酥點。
隻是他一個也未嘗。
他們兩人在府內用餐的時候都是用的搭在塌上的小方桌,兩人麵對麵坐。
樂卿感受到他心情不太好,從回來就一直沉著臉,她等了半晌,他也不主動和她講,可她有話想跟他說。
猶豫再三,她放下筷子:
“昨日……”
“葉姑娘那裡送晚膳過去沒?”方一開口便被他打斷。
下人回話:“葉姑娘已經用過了,身子也好了不少。”
樂卿埋下頭,嘴角委屈地向下沉了沉。
“叫她好好準備下,我晚上過去陪她。”
“是。”
李顥懿對樂卿的反應恍若未聞,仿佛她是一個透明的存在,隻自顧自用膳。
這樣的冷暴力,像一潭無風的深淵,明知一腳塌進去隻會喪命沒有波瀾,但她還是想勇敢地試試。
給自己打了打氣,襦裙被她捏得皺巴巴的。
樂卿吸吸鼻子道:
“阿懿,我懷孕了。”
李顥懿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隨即眼皮也不抬,譏諷道:“噢,蘇大小姐去哪風流了?孤四月不在府中,這孩子倒是從天而降了。”
樂卿震驚,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張了張嘴,下巴顫抖不已:
“孩子……自然是四月大了。阿懿怎麼能這樣懷疑我?”
他瞟了一眼她的小腹,嘴角隨意一勾:“誰知道這野種是不是四月大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忍了好久的眼淚,總算是無聲地流下。
不是很像流星,倒有點像有冤情時晴日裡飄的雪。
她伸出顫抖的指尖,輕輕觸碰他搭在桌上的手指,緩解自己長時以來的思念,也試圖喚醒他忘記的,愛她的感覺。
“阿懿不喜歡樂卿了嗎?”她嘗試麵對這個事實。
“孤什麼時候講過喜歡你嗎?”
……
樂卿怔住,閉眼,感受心臟驟停。
腦袋裡“嗡”地一聲炸開了,好像被摁下了什麼開關,開始播放兩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