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對方已經做了自我介紹,出於禮貌,沈嬈嬈也告知了對方自己的姓名。
起先她在心裡想,怎麼會這麼巧遇上,既然遇上了,自己是不是該把這天價手表還給對方?
再然後,她注意到,對方一副對自己手上的手表視而不見的模樣,麵色彆提多麼淡定無波。
沈嬈嬈立刻就把這個想法否決掉了。
還什麼呀,手表是人家真心實意賠給的,她大可不必。
嚴定州那氣場和氣度,一看就不是簡單,就算這塊表很貴,說不準在他眼裡壓根不算什麼。
把自己給說服後,沈嬈嬈心安理得了,她側頭瞄了對方一眼,心說這人還真是怪好看的。
“沈小姐和朋友一起來的?”嚴定州邊走邊自如地問。
好像是那種體貼對方害怕對方尷尬的隨口打破沉默說的話。
“嗯,是的。”沈嬈嬈點點頭,然後也有來有往問了句:“您是一個人來的麼?”
“不是。你之前見過。”
這男人音色冷淡低沉,很好聽。話說得另類的簡潔,還好沈嬈嬈思維不遲鈍,非常迅速地理解了。
其實也就說了這麼幾句話。
但落在彆人眼裡,就是兩個人一起從走道走出來,偶爾一個低頭一個抬頭,熟絡地交談著什麼。
還有些距離的時候,沈嬈嬈聽見維克托了叫一聲“沈!”然後和旁邊的林潤聲都看著自己。
沈嬈嬈抬頭,看著嚴定州:“我朋友在那邊,那我先過去了嚴先生?”
嚴定州順著沈嬈嬈的話一看,視線從林潤聲身上一掃而過,平常自如恍若無事收回來,隨即淡淡“嗯。”了一聲。
沈嬈嬈和嚴定州彆過,看著對方離開,才回到沙發上坐。
嚴定州沒有來過隆城,維克托並不認識,但嚴定州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物,維克托就非常好奇問:“沈,剛才那男人是誰?”
沈嬈嬈原本想說不認識,但一想,好歹他賠給過一支表,剛才休息室那邊的事人家看見了卻可以當做沒看見,沈嬈嬈嬈對他觀感很是好。
於是說:“一個朋友。”
林潤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維克托摸了摸下巴,故意調侃:“沈,你的朋友都這麼英俊嗎。”
沈嬈嬈眉稍微挑:“你是在誇你自己?”
維克托瞬間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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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這場宴會內裡如何波濤洶湧,暗流湧動,跟沈嬈嬈一點關係沒有,沈嬈嬈就是來吃吃喝喝的。
等差不多到了時間,沈嬈嬈就提醒維克托,讓他送自己回去。
燕子巷小洋樓裡,關嬤嬤他們還都沒睡,等著沈嬈嬈。
一聽見外頭傳來汽車的聲音,連忙開門迎了出去:“小姐回來了。”
維克托下來替沈嬈嬈開了門,沈嬈嬈道謝,等車子掉頭離開,才跟著關嬤嬤她們進去。
“小姐,洋人的眼睛是綠色的。”桃花小聲說。
剛才趁著汽車的大車燈,桃花看見了。她之前沒怎麼見過洋人。
“嗯,懷特醫生人不錯。”
沈嬈嬈進門,把披帛扔在沙發上,準備上樓洗澡。
雖然好像一天都沒乾什麼事,但是參加一回這種宴會,就是會覺得非常疲勞。
直到泡在浴缸上,沈嬈嬈才覺得舒緩回來。
放鬆極了。
沈嬈嬈心裡記著林潤聲昨天說的隆興織染廠的事。
第二天,上了位麵係統。
聯係了瓜皮,問她可不可以買到織染類機器。
瓜皮:【能是能買,但這種機器不便宜。】s:【幫我問問吧,我這邊需要。】
瓜皮:【行,那你等我消息。】
s:【ok】
切斷位麵聯係後,沈嬈嬈下樓,跟關嬤嬤說:“嬤嬤,我想去祭拜下外婆,您幫我準備些東西吧。”
關嬤嬤隻當她想老太太了,忙應下來,轉身去廚房準備做幾個菜,又吩咐小六去外麵買點香火紙之類的回來。
吃過中飯,石頭駕車送沈嬈過去。
田家的這塊墓園,是老早之前家中還繁榮昌盛時就買下的。
以前年年都要花一筆錢讓人來整修打理,不過現在早就荒了許多,四周的雜草枯樹沒人除,石碑掉色了也再沒人補。
馬車停在路口,石頭留在車上等著,沈嬈嬈自己提著裝著飯菜的籃子,和一些香火蠟燭紙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