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讓兩個侍者把琴放回去,江舟全程觀察著她們的眼神。
低著頭時,眼睛直愣愣地瞪大,微微抬頭,就半闔眼皮,掩去煞人的光芒。
離開房間時,江舟特地轉頭看了一眼呆坐的女人,同樣垂著頭。
走在房頂上的江舟不用擔心被人看見,有閒心思考,摘花樓有問題是肯定的事,但這一切和任務的關聯是什麼?
還差一個鏡樓,江舟打算自己去。
從賞花樓出來以後,他們一直往北走,江舟也順著這個方向一直往前,走了大概三十分鐘,江舟停在一處熱鬨的地方。
任務者,花縣百姓全都擠在這,木樓的大門就塞了七八個人,有人進有人出。
江舟跳進擁擠的人群裡,毫不費力地就擠了進去。
密密麻麻的鏡子掛滿了牆壁,進門的人都被這銀光晃得眼暈,可恍神過後就是爆發的熱情。一麵又一麵的銀鏡被交到人的手裡,江舟都以為是進了超市的大賣場。
任務者不敢在這裡動用武器,隻能咬著牙和百姓一起搶鏡子。
這裡還是沒有骨麵女的氣息,她到底在哪裡?
少了一個任務者的身份,江舟打探信息要艱難許多,她隻能靠偷聽彆人交流來證明自己的猜想。
組隊的任務者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還是單打獨鬥的多。
鏡樓沒找到什麼消息,江舟也沒有回摘花樓,就在市井裡亂逛。
“孩她爹,你真要送她去那地方。”
江舟路過一個小院的時候聽到裡麵的說話聲停了腳步。
鬢發斑白的中年人手上拿了塊什麼東西在磨,頭也沒抬地回:“不送過去,咱們家吃什麼喝什麼,大金娶媳婦的錢從哪來。”
她還想再聽,可惜婦人長歎一聲就挎著衣籃進了房。
中年人沉默地磨著手上的東西,片刻之後從身旁破瓷碗裡彈出半點水,水花濺到他手上的東西,一下就湮沒了痕跡。
迷你榕樹從鏡樓那邊溜回摘花樓,她這次從房頂走,所以一開始就直達三樓。
一模一樣的樂曲聲從隔間裡傳來,江舟等了沒多久,看見老熟人從裡麵出來。
青年麵色不虞地走在最後麵,這方便了江舟,她正愁沒有便車可搭。
“那秦員外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繞了這麼一大圈,什麼線索都沒得到。”這次說話的不是青年,是隊伍裡一個沉默寡言的女孩。
高挑女人不讚同地道:“光是這兩個地方就是線索,東西肯定是有的,隻是我們還沒發現。”
五人的氣氛沉悶,領頭人提議先找個地方休息,理理頭緒。
夜晚的空氣中都飄著幾分紙醉金迷的味道,街頭巷尾擔著花架子的賣花郎對著誰都笑眯眯的。
青年人坐在二樓茶館的窗邊,不經意對上了花郎的眼神,他偏頭多看了一眼。
賣花郎打蛇上棍,立馬從擔子上抽出一枝花,往上遞:“貴人買枝花吧。”
其他人也發現了青年的動作,跟著把頭往窗邊湊。
他們一時沒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