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也不知何時挨的打,何時暈倒在灶邊,這人不管不問,還有臉拿了他們帶去的禮物,說他們姑姑出去了,還咒罵他們姑姑不著家。
——根本是他連進灶間都懶得進,喊了幾聲沒有得到沈梨的回應,就已經定了沈梨的罪,破口大罵。
“倆小子胡說些什麼,老子下手能沒輕沒重的嗎?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蔣洋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卻是沒有真過去動手。
他雖然是個大男人,但一來沈星有些力氣,二來倆兄弟都靈活,他跛著腳真的想追隻怕是追不到。
——彆到時候他被這倆小子算計的摔了,自己又疼又丟麵子。
言夙越聽眉頭皺的越深,這時沈飛玹從另一邊的人群後麵走過來,顯然是已經不知在這看了多久的熱鬨。
“這家夥就是個隻會打媳婦的廢物。”沈飛玹往日也不是愛看熱鬨的性子,特彆是這種雞毛蒜皮、家長裡短的事情——畢竟看著都糟心,他嫌棄這些人惡心。
但是一來是他對這沈家倆兄弟的感官還不錯,二來也是在村子裡憋得難受,這有人送上門來解悶,他可不得來看看?
——實際上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昨晚又沒有等到言夙來求他,沈少爺心裡說不出的惱火與彆扭。
言夙就算再不懂人類,蔣洋那句話他還是聽懂的。“老子打了,但是老子有分寸,老子打她出氣,但絕對不可能打死人。”
簡直是能把言夙這個非人類都給氣笑了。
“今天這是一早就見識多一種人類。”言夙輕聲念叨了一句。
沈飛玹:“……”,他現如今可恢複的七七八八了,他的耳力是聽得到這麼大的聲響的。然而,這句古古怪怪的話,他又聽卻沒有理解。
——這說的跟言夙就不是人似的。
雖然沈飛玹經常因為言夙的某些言辭和行為,說他不是人,但還真沒想過這世上是有非人類的。
“哪個男人不打媳婦?媳婦不聽話,大老爺們可不得多教育教育?”蔣洋十分的理直氣壯,隻是打兩下怎麼了?
他這是還要反過來怪沈梨惹他生氣呢。
剛剛聽到消息趕過來的,從來不打媳婦的梁飛:“……”
不知道蔣洋有沒有感受到落花村的村民在看到梁飛之後的靜謐,是在打他的臉,反正梁飛聽到這話是十分的不舒服。
“你這說的什麼話?!”梁飛十分不快的看著蔣洋。
蔣洋也是認出了出頭的梁飛,又想起言夙恫嚇他的事情——那人丟的,真的是丟到了十裡八村遠了。
他不敢找踢石頭跟踢土坷垃似的言夙,也摸不清梁飛的實力——常年拉弓打獵的梁飛,兩臂鼓鼓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所以蔣洋清楚自己十之八/九是打不過的,除非梁飛上吐下瀉、腿軟眼花。
“我,我說的有什麼問題?老子的媳婦,老子不能教訓?”
一看梁飛的臉色更黑,蔣洋立刻又說道:“我自己的家事,我自然知道怎麼處理,就不用你們費心了。”
“哪有挨了點打,就一直往娘家跑的媳婦?”
一說道家事,在村民們的印象裡,外人確實是不好管的。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他們呢。
以往有些管了的,結果人家兩口子又和好的,倒叫好心幫忙的落得個裡外不是人。
這會兒原本還想著“仗義執言”,想著可不能讓他們村裡的人挨了欺負的村民們,一個個翕動著唇瓣,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就你這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的,可彆糟踐男人的名聲了。”
“就你這種丟臉丟上天的,你問問誰承認你是男人了?”
言夙一開口,原本還半圍著沈家的村民們,紛紛給他讓出了位置。
蔣洋被言夙這兩句話懟的簡直要爆炸,一張臉漲紅。
哪怕對麵是言夙,他還是沒忍住回到:“我怎麼就不是男人?”
他最不願聽人說的就是這樣的話,哪怕他很是懼怕言夙,也忍不住要反駁——他是個男人,是個絕對的、英武的男人。
蔣洋不免有些紅著眼,不隻是委屈的,還是被戳著痛腳的惱羞成怒以及被打開開關似的,放出的瘋魔。
言夙卻是不接他的話茬了。
“你是不是男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是不是個人我是能試出來的。”
“畢竟隻要是個人,挨了打都是會躲的,你說是吧?”
言夙問,卻根本不等蔣洋回答,從手裡的竹子上扯下一根竹枝來,就衝著蔣洋抽過去。
一邊抽,一邊說:“你放心,我下手也極有分寸。”
細長而又韌勁的竹枝,再有言夙的巧勁,那抽在身上是疼的人嗷嗷叫,卻並不會傷其根本。
“你叫這麼慘乾什麼?我這也沒用力氣啊。”
“你看一點紅印子都沒有,你躲什麼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