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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飛進了言家堂屋的時候,就見言夙坐在椅子上,一臉的愁容。
“啊,想賺錢,都吃不起了。”
然後將手邊的肉脯拿來一塊,塞在嘴裡滿意的吃了起來,也招呼起梁飛。
“搶、騙、自造什麼的,這都寫在律法裡了,是犯法的對嗎?”
梁飛:“……”
要先說“言家要是吃不起,整個落花村就都是餓死鬼”,還是要先說“為什麼你會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梁飛硬生生被言夙這話給問的,心中萬千想法憋的說不出口。
——俗稱,槽多無口。
因為實在語塞,梁飛決定岔開話題。
這是他新學會的本領,但凡接不上言夙的話,就自己起個話題,總不至於自己的話題還能被言夙牽著鼻子走吧?
“紅鳶托蓉娘尋摸的小鴨和小鵝,我剛給送過來。你們養到年底,也正好可以備年貨。”
梁飛說,但顯然這個話題言夙很不感興趣,因為不論是鴨仔還是鵝崽,都是要花錢的呀。
然而梁飛一見言夙張口,下意識就起了另一個話題。
“還有,蓉娘叫我告訴你,這段時間,有不少人跟她打聽紅鳶的事情。”
言夙原本想出口的話被咽了回去,有些不解的攏了攏眉:“紅鳶什麼事兒?”
他覺得紅鳶是個再和善伶俐不過的小姑娘了。
梁飛都被他問的哭笑不得,本不該他這個男人開口的事兒,這會兒也不得不明著說了——好在他跟言夙的關係好。
否則這話要是從一個男人口中說出,傳出去是得讓人議論有損姑娘名聲的。
“紅鳶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你說人家能打聽什麼事兒?自然是她的婚事。”
梁飛說起這個,哪怕跟言夙關係好,也頗有兩分不自在,看了看的門口——一是看看有沒有彆人聽去,二也是不想跟言夙對上眼。怪尷尬的。
結果就聽言夙更奇怪的說:“紅鳶的婚事自然是問紅鳶你自己,跟嫂子打聽些什麼?”
“嫂子是知道紅鳶喜歡個什麼樣兒?”
要說這個,言夙都不知道。因為他根本就沒往這事兒上考慮過,紅鳶才十六七歲呢。
——就算他見過村裡十六七歲成親的,但那也不是他家的事情,所以他是不多看、多問、多管的。
那都是人家的自由。
梁飛還真就又讓言夙給問住了。
“這……紅鳶聰明伶俐,人又勤快,持家有道,那但凡有個適齡的兒子,誰家不都想求取?”
梁飛也湊近言夙一些,跟他說實話:“你也不想想,紅鳶這模樣在村中都是數得上號的,誰家小夥子看著不眼熱?”
——這到底說的是人家小姑娘的事情,梁飛很是壓低了音量。
即便是在言家,他都怕因為自己這“言論”,讓人誤會人家小姑娘的名譽。
可他也是沒辦法啊,他這言夙大兄弟,顯然是不說開了就不懂。
這方麵,梁飛都不是吃一次兩次虧了,所以這次哪怕自己臉皮挺薄的,也得把這話說開。
言夙果然“聽懂”了:“都想拱我的家水靈靈的大白菜呢。”
眼睛微眯,語調輕緩,但梁飛一瞬間就想大哆嗦。
雖然但是,言夙這樣子也有點嚇人吧?這哪有女孩大了不出嫁的?不找一戶好人家嫁了,這不得耽誤人家姑娘一輩子?
他可不相信言夙是那種會讓人家小姑娘當一輩子女婢,都不讓人嫁人的惡東家。
甚至他也看的清楚,言夙對紅鳶也沒有家人之外的情愫。
——可以說言夙對哪家的姑娘都沒那心思。
梁飛琢磨來去,才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言夙這一瞬間就跟要嫁女,但極為不滿意女婿人選的老丈人的感覺。
“反正……紅鳶的年紀也不小了,你不滿村中那些粗漢,就自己給她留意著吧。”
梁飛也不好再多說。
就準備回去,剛站起來,就見紅鳶從後院過來,給他遞來鴨仔的錢。
梁飛一瞬間是有些心虛的,彆是都給人家姑娘聽見了吧?但看神色卻是如常。
他說了兩句客氣話就準備走,結果就聽言夙道:“紅鳶,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梁飛:“……”我屮艸芔茻。
“我先走了。”梁飛察覺紅鳶一瞬間又驚又羞,還忍不住用打量、推測的眼神看他,頓時腳底抹油。
言夙實在是太不是人了!
人家姑娘怕不是誤會他是來做“媒婆”的吧?!
~
入夜漸涼,言夙還是去了藥圃一趟,計算著有多少草藥能夠賣出——他倒是能夠生物能催熟,但他又覺得不必做到那種地步。
而且,到底是物以稀為貴啊。
“算了,好歹是有幾株,按向東家的給價……”正算著賬,打算又能買些什麼的言夙,忽然頓住,眼神銳利的看向身後的方向。
在他探知範圍的最邊緣,他感受了的濃鬱的血腥氣和……有些熟悉的氣息。
沈飛玹。
下一刻,言夙已經不在原地。
山腳邊,沈飛玹被孟清翰半扛著,唇色蒼白腳步虛浮,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丟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