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就沒跟言夙細說過。
——言夙現在就是“養老模式”,樂樂嗬嗬地看著兒女們忙忙碌碌。
直到沈飛玹帶著賀淵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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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和沈飛玹以及賀淵麵對麵坐著,屋裡也隻有他們三人。
實在是賀淵這個情況,叫小輩們圍觀,就怕日後恢複了覺得難堪。
——真有恢複的那一日,沈飛玹肯定是要笑話他的。隻是現在他卻是口中說著有恢複的希望,心底卻一直是懸著。
沈飛玹摁住賀淵撩撥著他頭發和衣襟的手,結果這個家夥都傷著腦子了,武功本能卻是沒受影響,靈活的就像是跟他在捉迷藏似的。
叫沈飛玹好一番費勁這才摁住,但是沒多會兒就不頂用了,賀淵總能找到逃脫的法門。
“他也不全傻,能說話,也能簡單交流。”沈飛說。
但也隻限於餓、渴之類的,總歸是能有個三五歲的智商吧。
——可這個年歲的孩子那是可可愛愛,但這個年歲的大人,殺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回想起一路來的艱辛,沈飛玹都覺得自己一個老爺們能哽咽一番。
可他又沒法兒放著賀淵不管。
但凡他有這樣的狠心,當時接到消息也不能那麼急匆匆地趕去。
言夙也不耽擱、拿喬,直接就給賀淵看了看——如果是受傷或者中毒,他不說有十足的把握,但也能治療一些。
畢竟生物能對傷勢的愈合是有奇效的。
隻是不能改變人體器官的使用壽命罷了。
但是他細細檢查下來,言夙卻覺得賀淵的傷勢並不算嚴重——臟腑確實是有些損傷,經脈也有所損傷,但腦子卻是沒有傷的。
彆的大夫怎麼看神智受損這事兒言夙不清楚,但他覺得大腦之中不受傷的話,應該不會影響繩子才對。
言夙擰著眉,讓沈飛玹心中很是不安。
“到底怎麼樣?”沈飛玹看著言夙好一會兒沒說話,不由催促的詢問。
言夙卻是看了賀淵一眼後,叫沈飛玹單獨談談。
沈飛玹看著賀淵,本是很不放心的——可賀淵也不是一點話都不能理解,他又怕說了什麼話讓賀淵受驚。
隻好叫來言巍他們帶著賀淵出去,但也彆走遠,就在院子裡。
“我隻能看出他的臟腑、經脈有些傷。”言夙說。
倒也能察覺一股逆流的真氣,但這對言夙來說都不算問題,他都能給賀淵處理掉。
“但是他的腦子上,除了那已經結痂的外傷,是沒有彆的問題的。”
“至於他的神智問題,我就愛莫能助了。”
一瞬間,沈飛玹都懷疑賀淵是不是裝傻逗他玩。
可賀淵是這麼不知輕重的人嗎?
沈飛玹覺得不像——而且即便賀淵有苦衷,也不該瞞著他不是嗎?
“等霍懸過來再給他看看吧。”言夙看著沈飛玹垂頭沉默,就說了這麼一句。
他是沒彆的辦法了,而沈飛玹也隻能同意。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就見到賀淵跟今日休沐的言玥和言宸一起,正在戳弄地上的小蟲子,一副很是津津有味的樣子。
——這在乍暖還寒的時節裡好不容易有一條小命的蟲子,就這麼喪命與這三個“孩子”手中。
言巍到是也在,他被交代看著賀淵,自然也就是一直看著。可是賀淵就是跟弟弟妹妹們玩一玩,他又何必阻攔不是?
沈飛玹看著賀淵拿著一根小棍跟倆孩子一人一次輪著掀翻小蟲子,臉上還掛著天真純善笑容,就更不覺得賀淵是裝傻了。
——即便是有苦衷,連他也要瞞著,可也不用裝到這種地步吧?
沈飛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期待這種結果,但目前他也隻有等著霍懸過來。歎一口氣,他上前去帶賀淵去自己的院子。
他在建安倒也有自己的宅子,隻是現在哪有地方能比言夙看顧到的地方更安全?
那些將賀淵交給他的長老們,可各個身上帶傷。
明明此前賀淵與他相遇之事已經掌權,這麼多年過去,本該更加大權在握才對,怎麼會受此重傷?
隻是他跟賀淵以外的人都不熟,如何能夠過問人家教內的事情?他對那些長老願意將人交給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唯一能問的人是賀淵,但他現在卻是傻了。
言夙目送賀淵幾乎半掛在沈飛玹身上離去,不由又開始盤自己的下巴,這件事情他還真的沒什麼解決辦法。
——還是搞皇帝的國庫快樂。時景泓還派人來說過重振武安朝輝煌指日可待。
但讓言夙沒想到的是,有個三歲的賀淵的就夠令人麻爪了。
結果還有一個五歲的賀淵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