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程晨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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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空垂眸看向在倒在地上喘息的韓隸,問道:
“你還行嗎?”
韓隸喘勻了氣息,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一雙漆黑的眼眸亮的驚人:
“行。”
沈空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看著他扶著身邊的牆壁有些艱難地爬了起來,又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這已經是韓隸連續來找他的第二個星期了。
沈空自認為不是個很好的老師,他的所有經驗都基本上來自於實戰,掌握的所有技能都是以快狠準地令對方失去戰鬥能力為目的,即使是在和他的隊友們偶爾切磋時也從不留手,對點到為止天生沒有概念。
甚至有人打趣式的抱怨過,和沈空切磋就像真實上戰場,不拿出全部實力就有可能被乾掉。
對於韓隸這樣腿上有傷,並且從未接受過高強度訓練的普通人,沈空已經非常克製了,但是仍舊下手經常不知道輕重,韓隸身上的淤青和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就連自從那天被自己警告過就安分許多的係統,都控製不住地蹦出來隱晦的問過——你確定沒有在借機泄憤嗎?
但是即使如此,韓隸也依舊堅持天天送上門來挨揍。
就連沈空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不知道是愚蠢還是真的不怕死的勇氣了。
他注視著眼前站都有些站不穩的韓隸,大發慈悲地決定放他一馬:
“今天就先這樣吧。”
韓隸愣了愣,扭頭看了看窗外尚未暗下去的天色,神情竟然有些說不出的失望:
“可是還沒有到時間……”
沈空:“……”
他有點懷疑,韓隸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嗎?——劇情裡也沒說過啊!
沈空走到韓隸身邊,抱臂看向他:“你確定?”
韓隸眨了眨即將掉進眼眶中的汗水,真誠地點了點頭。
他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就隻見沈空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就站不的搖搖晃晃的韓隸被毫無預兆地拍了這麼一下,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眼看就要腿一軟栽倒下去,幸虧被早有準備的沈空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加重聲音又問了一遍:
“——你確定?”
韓隸一時語塞。
沈空歎了口氣,抬手指了指背後的臥室,說道:“進去,躺下,脫掉衣服。”
韓隸一懵,本就因運動過而有些漿糊的腦子更是混沌了起來,渾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凝結在了一起,隻有剛才被沈空手掌觸碰過的地方熱的發燙,他的大腦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被過多的思緒漲滿,一片混亂雜蕪。
他渾渾噩噩地走進臥室,連燈都忘記開了,隻是渾身僵硬的躺到了床上。
好半天他才想起來——
哦,對了,脫衣服。
韓隸坐起身子來,將上衣脫下,就連上半身被新傷舊傷牽扯的發疼都感覺不到。
現在他感覺渾身都開始發燙了。
就在他剛剛把手放到腰際的時候,沈空從外麵走了進來,順手“啪”地按亮了燈。
他手裡拿著藥油,眉頭皺起:“你脫褲子乾什麼?”
韓隸感到自己從臉頰燒到了脖子根,但是麵上仍舊強作冷靜地說道:
“我這次的褲腳比較難挽起來,我覺得從上麵脫比較方便一點。”
沈空氣笑了,他抬手抽了韓隸的後腦勺一巴掌: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幫你消消淤青已經仁至義儘了,按腿是要加錢的。”
韓隸捂住自己生疼的後腦勺,剛才的心緒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他抬頭看向沈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那……我幫你寫暑假作業?”
沈空陷入了沉思。
一分鐘後,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