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速掉頭,換上最諂媚的笑容:“很高興今天能為您服務!”
他斜眼乜她許久,似笑非笑:“頭發理一理,嘴角也擦一擦。”
哦對對對,她一邊整理儀容,一邊幫他試衣服。
他們重新回VIP室,原本為他服務的孔嘉貞瞬間垮臉,一路哭著跑出去。
這陳予安果然大方,一下買了三套行頭,臨走時還添了好幾個鑽石袖扣。
他是運動員,常年運動鍛煉,肩寬腰細,腹部肌肉如同雕刻般清晰可見,堪稱藝術品。
她忍不住從身後給他拍了好幾張全身照。
又見他手臂上滿是肌肉、沒有一絲贅肉,便又多拍了幾張袖口的特寫,和開單的賬單一起發了朋友圈。
她加的太太小姐們很少見到這樣的極品,紛紛留言這位帥哥是誰,還說他這身衣服和袖扣好看,要媛菲為她們的老公也配幾身。
她正想一一回複,頭頂傳來一聲輕咳。她登時把手機收好、全神貫注極儘真誠地與他對視。
他似笑非笑,對她伸出手,她一愣,連忙雙手遞上所有東西,神情無比恭敬。
他接過來,在所有店員的注視下湊上去與她耳語:“我給了你這麼大的訂單,還配合你拍照,你以為什麼人都能讓我這麼配合拍照、隨便發的嗎?”
她定定地瞧著他的眼,真是好漂亮的眉眼,眼波流轉,原本該帶著萬種風情,偏偏像是春日儘後開敗的桃花,浸著蕭條和淒涼。
她忍不住問出聲:“我總覺得你存著什麼壞心眼。”
他微怔,隨即綻放出一個笑容:“是啊,你要加入嗎?”
加啊,為什麼不加?
她現在還有什麼好失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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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輪休兩個小時,她收起工卡、穿上外套,直接去同層的餐廳。
這家餐廳叫“火雨”,是法語的音譯,據說是什麼會員邀請製的法國菜,主廚是米其林大廚級彆的。
不僅貴、還不對外開放。她們平日來往時路過偶爾忍不住窺探店麵,紛紛好奇這樣氣派的餐廳,菜品該是什麼滋味。
管它什麼滋味,她要吃最貴的。
服務生拿著紙質菜單給她,她菜名看也不看,隻看價格,統統點最貴的那道。
服務生定定地看著她許久,最後說:“女士,您主菜點了兩道。”
她“哦”了一聲:“我餓了,怕不夠吃。”
“不會的,還有前菜、甜品和奶酪,肯定夠您吃的。”
媛菲有些無語,心想你怎麼能設定我的飯量?
她從昨晚到現在除了水什麼都沒吃,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就要兩道主菜。
她狠狠地白了服務生一眼,服務生求救似的看向陳予安,後者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抬起眼皮對著服務生點點頭,還說:“我還是老樣子。”
這服務生無奈地收起菜單,氣鼓鼓地上菜。
許久,菜上齊了,賣相極佳,色香味俱全。
馥鬱芬芳的鮮花旁,最精致的菜肴配最講究的擺盤;在典雅鋼琴曲和閃耀的水晶襯托下,還真有一種身處上流社會的錯覺。
身在這樣的氛圍中,實在非常適合——
拍照。
等菜上齊,她立刻掏出手機拍照。
主食好像是一道什麼鴿子,外貌上不太看得出來,但是分量上可以。
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印著這家店logo的餐巾紙統統拍進去,還要拍得無聲無息、渾然天成那種。
以前她拍照水平很差,一模一樣的東西,人家兩百塊的東西能拍出兩百萬的質感,她拍的卻像地攤貨。
因為工作性質,她專門在網上學了很多提高拍照技巧的課程,什麼濾鏡、角度、鏡頭,練了好久才有這樣的效果。
拍了九宮格,滿意地發朋友圈。
放下手機,抬頭看見那服務生倒著酒,又是鄙夷又是嫌棄地斜眼看她。
媛菲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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