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給我帶了燙金的名片,顫著酒抖的手像模像樣遞上。
我小心翼翼接過,“我會妥善保管。”得來不易啊,從百度他公司想偶遇,到人家主動告訴我,我還身在他公司聚會裡,不可謂不是關係的進步,隻可惜這關係已然不複當時。
他公司今日投標中了,是個兩千萬的大項目,韓徹被灌了不少酒,呼吸都在噴酒精。我確認了眼他的狀態,試探問:“那我回去了。”
他點點頭,待我走出兩步叫住我,緊閉著眼睛努力找回神誌:“那人我不熟,就見過兩麵,你自己考量。”
我心裡切了一聲,還能有比你還壞的男人嗎?嘴上識趣:“知道知道!”
他抓住我的手臂往身邊一拽,我踉蹌地差點撞進他懷裡。
酒嗝上來,他皺著一張帥臉,抵住氣口,艱難擠出一句:“記得要戴套。”
我沒反應過來。
他一副怒我不爭的表情:“女孩子隨身也帶一個,這樣男的找借口你不會很被動。”
我這才明白他跳躍到什麼了,蹬了他一腳。什麼嘛,聯係方式都沒交換呢!
當然很快,聚會結束前我和胡閔交換了聯係方式。
胡閔也是北方人,從小在M市長大,我們每天都聊,但不溫不火,主要是沒有激情,真如韓徹所說,工科男挺無聊的,無聊到無語。
換作高中大學,我聊聊可能就沒耐性了,但那會同學朋友多,跟誰都能玩,現在我孤苦伶仃,珍惜陌生城市每一個新結識的人。
胡閔約我吃了兩頓飯,還非常實際地袒露自己的財政狀況,一套兩居室獨居,和父母分開住,小有存款,平時沒處花。
我看著他離開昏暗KTV後暴露的月球表麵皮膚,機械地啃著大盤雞。房子是很重要,但是臉也不能太醜吧。
表姐知道我在努力社交找對象,一聽胡閔工作穩定有房有車,人還老實,勸我,男人關了燈都一樣!
我知道這有幾分道理,但一天隻有10個小時是天黑,就算家裡不裝燈,那還有14個小時我咋活?要這麼說,還不如韓徹呢,好歹觀賞性和時效性強一點。
我知道自己非常務實,不然不會被人一張鳥籠照片給吸引,見著男人總想考量硬件,也知道自己不實際,碰著一點兒忍不了的便打退堂鼓準備撒手,這次我想試試,治治自己的臭毛病。
我和胡閔在認識第一個月結束時,進展到了拉手的程度,我以為我會適應這類生物,但低估了男人的乏味性,也忽視了他們小心眼起來有多尖酸。
我性格偏活潑,且越處越外放,聊著聊著,他在我的帶領下話多了起來。先是對上司的不滿,再是對合作公司的吐槽,這些我還耐心勸解,年輕人嘛,壓力大,但他說起韓徹的不是時,我有些尷尬。
我推說過和韓徹不熟,主要是我和他的關係也不便細說,於是胡閔鬆了口氣,說韓徹這個人不行,離遠點。
我不知道怎麼接,回了個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