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韓徹恃才傲物,說好的合作臨了指出一堆問題,導致他們上半年錯失了最大的一單,辛苦付之東流不說,季度獎也泡湯了。那天KTV聚會主要是領導間打圓場,買賣不成仁義在,但他們底下的人都不爽韓徹。
這是工作上的事,我不好插話,就看著屏幕上一條條鋪滿他的吐槽與抱怨,負能量溢出,搞得我中午午休都眉頭緊皺。
而韓徹,自我跟胡閔聊上後,便默默退出了我的生活圈,有回晚上他發來一張酒吧嗨圖,惋惜了句,要是你沒戀愛就可以一起了。
我心頭剛湧起熱流,他馬上給自己挖了個流氓坑:【記得我說的事兒。】
呸。
最終,和胡閔的關係沒能維持超過兩個月,我對著日曆惋惜,又覺得怪不到自己,是真的不合適。
好在我處理的不錯,他說以後還是朋友。
這段關係和我過去的那些一樣,食之無味,棄之無所謂,隻是這六十天把我和韓徹的趣味曖昧性關係洗成了白水。
生活起起落落,室友和男友也進入了關係疲乏期,他們開始吵架,吵就算了,吵完了還要床尾和,每到隔音差到我恨不得自己聾的時候,都想換房子。
終於有一天,我崩潰了。
那天室友不在,房門估計沒關嚴實。我下班到家,那隻金毛上下跳躍要和我親近。在彆人眼裡可能是一隻溫柔的狗狗在示好,而怕狗的我看到的是一隻變異巨型怪獸披著金色披風預備襲擊我!
我腿一軟,尖叫地跪倒在地,使出吃奶的勁推開它,還碰到了它濕漉漉的鼻子,一邊逃一邊叫救命。
我吃完街邊攤,躡手躡腳回家,想看看室友回來沒,卻見家裡燈火通明防盜門大敞,兩個警察正在問詢,室友見我回來忙問我今天回來沒?
我這才知道自己出門時門沒推上,狗跑了。室友隱有責備的意思,馬上又收住,揶了揶眼角的淚,違心道:“都怪我自己沒鎖好門。”
我又失眠了。
室友和男友找到半夜,還查了監控,我聽著客廳他們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說起明天影印尋狗啟事的事宜,埋進被窩懊惱起來。
人在異鄉會有很多個孤獨的時刻,這一刻我對於這二字感受最為深刻。
淩晨兩點,室友睡了,我主動聯係韓徹,【能聊兩毛錢嗎?】
在被窩看了半集美劇,切回主界麵發現他一刻鐘前回複了,但這狗手機吞了提醒:【沒流量了,麵聊省錢。】
我轉手給他充了100話費,【這樣可以嗎?】
我又等了會,每看五分鐘美劇便切回主界麵,總覺得可能來消息隻是手機又吞了,但實際沒有,直到半小時後——
【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