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稚現在肯定是不願走的，他央求地看著徐州文，視線往後，繃著的身體每一處都是可悲的愛意。
徐州文歎氣，忍著指著他腦袋罵他戀愛腦的衝動，沉著臉說：“那再呆半小時。”
張啟特正好坐在他們迎麵，張望著問，“你們在那兩個人嘀咕什麼呢？”
徐州文抬起頭，目光掠過虞鳴津的臉，他朝人笑了笑，對方麵無表情看向彆處。
虞鳴津對誰都這樣，徐州文並不在意，扭頭對上張啟特的目光，手放在顧稚的肩膀上，“阿稚還在生病，我擔心他。”
張啟特這才發現顧稚的臉似乎是比剛開始進來時更白了些，毫無血色，就跟一片紙似的。
這時，顧稚聽到身後響起的一小段琴聲，顧稚覺得耳熟，音樂就停了，接著便是虞鳴津的聲音。
“你們要回去了？好……我出來。”
很難得聽到虞鳴津這種溫和的口吻，顧稚一顆心似風箏在半空，忽上忽下，東邊來了一陣風，把他吹得七零八落。
時間也差不多，虞鳴津要走，這個局也就散了。虞鳴津走在最前麵，張啟特和孟鬆在他身後，其他人則三三兩兩在最後。
鄧佳欣和秋梨在走廊上等著，虞鳴津過去同他們說了幾句話，而後並排著往電梯走去。
一座電梯進不了那麼多人，顧稚走在最後，看著虞鳴津進了電梯，他堪堪止步，想給自己留一點情麵。
“顧稚！”卻聽一個女聲在電梯裡響起，顧稚整個人愣住。
抬頭的瞬間，虞鳴津投來視線，他們四目相對。
顧稚一動不敢動。
鄧佳欣沒想到在這裡能看到顧稚，她和顧稚是同一屆，這個圈子就那麼大，顧稚平日雖然不常出現，但為數不多幾次見麵，鄧佳欣都對顧稚有很深的印象。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誰不喜歡。
“顧稚快上來。”鄧佳欣招呼著。
顧稚不好推脫，承受著眾人注目，走入電梯。徐州文緊跟其後，他一腳踩入，電梯超重警報乍響，他隻好退回，站在電梯外對顧稚叮囑道：“阿稚，你在下麵等我，我要送你回家。”
張啟特給顧稚騰出空位，恰好是在虞鳴津身側。他站過去，電梯門關上。鄧佳欣站在虞鳴津另外一邊同他說話，他隻能側身麵對虞鳴津這邊。
顧稚對虞鳴津的一切都是敏感的，他平和的呼吸，身上隱隱約約的木質調香水，還有落在自己身上若有若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