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近了,才會發現,原來那絢爛的一片是原本就有的巨大園,而再往上,整個通往古堡的路上,全都被裝點布置,路兩旁的大樹上都有鮮花垂落下來,花朵間還能見到未被點亮的小燈,但仍舊可以想象,等到夜晚十分,這條路上,會出現怎樣猶如繁星墜落花叢的美麗場景。
來自全球各地的不同品種的鮮花被彙聚在這條路上,從繽紛到純白,同樣顏色的花束中,其實包含了許多不同種類,有心人就會發現這種細節處的精心處理。
一路往上,世界都隨著眼前色彩的的柔和,而變得溫柔平靜起來。
古堡的大門敞開著,迎接著到來的賓客。
他們踏進這座城堡的時候,都感覺自己不像是在參加一場有些特殊的婚禮,而是進入了一個童話一樣的夢境。
各色純白的花被串連著,從穹頂垂下,藏在其中的點點燈光,將這一切籠罩上了一層聖潔的光,空氣裡浮動著香氣,一個個花柱分隔開了賓客區域,好讓所有人都能看到這一切布置的最中心,那是婚禮舞台。
那裡彙聚著光亮,在近乎純白的花海中,那裡天然的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巨大的,至少有五六米搞,造型就是一座花海中的純白城堡的婚禮蛋糕在舞台一旁靜靜矗立著。
寧萱也算是很有見識了,但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沒憋住跟祁明吐槽說:“這虧得是在古堡,不然蛋糕都放不下啊……”
怨不得那麼多女明星想嫁進豪門,不說彆的,光是這樣一場夢幻婚禮,就是多少女人一生的夢想了。
祁明也是深受震撼,覺得狠狠地長了見識。
那邊被安排做接待工作的常浩青和李源兩人看到寧萱和祁明,就迎了過來,帶他們入了座,寧萱就見自己旁邊的一姑娘跟她問好。
這一片坐的都是容晉和池斐然的圈內朋友,這姑娘寧萱倒也認識,叫盧佳佳,現在正當紅。
寧萱自覺對容晉的交際圈還算了解,所以隻當盧佳佳是池斐然那邊的朋友,畢竟這倆不是合作過電影麼,盧佳佳也就是《酸甜》以後才一炮而紅的。
隻是寧萱不知道的是,她身邊這位,請帖都容晉請手寫的,是他們“晉然”的cp粉頭子。
盧佳佳不知道寧萱是什麼心情,但她真的是隨時都能哭出來,激動,開心,美夢成真,又有些覺得不真實的小恐慌。
她以前隻是單純的想離她喜歡的兩位偶像近一些,才進的圈子,她希望他們能永遠都好好地,不論是友情還是什麼,隻要他們能在一起,她就很開心了。
可是,誰能想到,她竟然還有能參加他們倆婚禮的一天呢!
回想起自己推掉了工作,守著奧獎直播,結果見證了全球出櫃的那一幕的心情,盧佳佳真是瞬間就眼眶發燙,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啊!
他們馬上就要在她麵前結婚了啊!
寧萱注意到盧佳佳情緒好像不太對,不由就稍微留心了一些,接著就越看越不對了,心說這不會是裡麵有事吧,他們這桌可是離婚禮舞台挺近的,彆這小姑娘一會上去搶親啊!
寧萱覺得自己一孕婦到時候可能要拉不住她,暗搓搓的捏了一下身邊的祁明,讓他一會看著點盧佳佳,千萬不能讓她一會有什麼破壞婚禮的行為。
祁明當然是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準備跟她換個位置呢,省的萬一會有事傷著她。
寧萱倒是沒馬上同意,而是轉頭跟盧佳佳閒聊起來,這一聊可真不得了。
寧萱:“……”
靠,看走眼了。
原來不是愛恨情仇搶婚戲碼!而是cp粉見證正主結婚情難自禁才淚灑當場!
寧萱覺得自己真是被限製了想象力,這什麼跟什麼啊!也就容晉的婚禮現場能出現這種吧!
而在寧大影後在內心瘋狂吐槽的時候,婚禮也正式開始了。
因為都是新郎的關係,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新郎挽著父親的手走向另一位新郎的戲碼。
容晉和池斐然,是一起出現在紅毯儘頭的,穿著同款不同色的西裝,一黑一白,定情信物被他們戴在胸前,翡翠與綠鑽。
兩個人,一個鑽石一般璀璨,一個明珠一樣生輝,氣質上有著巨大的差距,可站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有種奇妙的和諧感,他們就像是天生互補的兩半,他們就應該站在彼此身旁才最合適,因為彼此,他們仿佛也更有光彩了似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這一對新人身上,在這一刻都是感覺到一種目眩。
台下的盧佳佳狠狠捂著自己的嘴,才沒激動地發出聲音來,眼睛裡卻已經是有淚光在閃動。
舒緩美妙的音樂被奏響,一對新人在紅毯上,十指緊扣地緩緩走著,走向紅毯另一頭的證婚人。
容晉以為自己不會緊張的,他跟池斐然一起走過那麼多次紅毯,說真的,每次他都是用走婚禮紅毯的心情在走,所以這一切在他心裡應該是演練了無數遍了。
甚至是以前拍戲,也是有過這類場景的。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容晉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他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池斐然的手,然後感覺到了對方溫柔的回握。
容晉忍不住側頭去看身邊的池斐然,目光與他看過來的對上,視線交織在了一起,那雙溫和而明亮的眼睛裡帶著笑意。
他甚至能看清他眼睛裡的自己。
容晉感覺到整個心都是滿的,燙的,他們,今天,終於要結婚了。
這個認知讓他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飄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裡一般。
兩人在證婚人麵前停下,容晉還是在證婚人的提醒下才意識到要放先開池斐然的手的,被提醒了才有些不情願的放開了,引來了證婚人和賓客們善意的笑聲。
池斐然也跟著在笑,這樣有些傻乎乎的容晉,實在是少見,他不跟著笑一下怎麼行。
而接下來他就見識到了,容晉現在的狀態有多不對,他甚至連誓詞都背不下來。
他們倆的手按照證婚人的要求,又交握到了一起,而本應該說誓詞的容晉,卻卡殼了。
容晉卡殼的並不明顯,並不像是很多普通人似的語無倫次,結結巴巴這種,他看起來很冷靜,很沉著,但就是靜靜看這池斐然,不開口。
好些人都以為這是他倆在深情凝視,池斐然雖然在最開始時候,也是這麼想的,畢竟他是真頭一回結婚啊!沒經驗啊!他其實也特彆羞澀特彆緊張啊!
但很快,憑著這麼多年下來,對容晉的了解,池斐然發現了不對勁,容晉這不是在深情地看著他,而是……卡殼了!忘詞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池斐然眼睛都瞪大了,就那麼兩句話,容晉這一整書看一遍就能記下來的腦子,竟然會記不住?
他真是震驚的把害羞和緊張都忘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在證婚人沒反應過來,容晉這不是深情對視的情況下,出聲提醒一下容晉。
而對麵的容晉呢,是真的緊張到腦子裡一片空白,他雖然臉上表情還是繃住了,但內心真是山呼海嘯波瀾壯闊的一片漿糊,不過腦子好也是有腦子好的優點的,容晉為自己的婚禮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所以,背台詞從來不打磕絆的某容姓影帝,為自己婚禮上撐死了也就百來個字的誓詞,做了小抄。
池斐然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聽著容晉握著他的手,一字一句,在偷瞄小抄的情況下,認真道:“我願意池斐然成為我的丈夫……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
池斐然強行繃住了沒笑,深深地覺得這一幕自己要銘記一生,以後應該時不時拿出來回味一下容晉此刻的樣子。
有了小抄以後,容晉的誓詞說得就很順利了,很快就到了最後,本來最後一句,他應該是要說“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才對。
但容晉停在這裡,他看著池斐然,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乃至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容晉的語氣虔誠而鄭重,他整個人似乎都因為這句話而平靜下來,那種從踏上紅毯開始有的緊繃感也如潮水般退去。
容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池斐然,琥珀色的眼眸像是暖色的海洋。
池斐然心頭觸動,也深吸一口氣,在證婚人的指引下,緩緩背誦著誓詞,但到最後的,他跟容晉一樣,修改了誓詞。
他說:“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容晉低頭輕輕吻上池斐然的唇,滿是虔誠地一吻。
台下的賓客們自然是用掌聲和歡呼來應對這一幕,證婚人冷靜的看著他倆親完以後,才說:“接下來請新郎與新郎交換戒指。”
容晉:“……”
親早了。
池斐然繃住了才沒笑場,好在他的注意力也很快轉移了,而下場來賓們也是驚呼連連,因為送戒指來的竟然是——兩!隻!貓!
紅毯儘頭,早就排練過無數次的凱撒和奧利奧各自背著兩個鋪滿了花瓣的小墊子,朝著池斐然和容晉走了過去。
因為是特彆設計過的,隨著它們的腳步,背上小墊子上的花瓣就會輕輕灑落下來,等它們走到容晉和池斐然跟前的時候,花瓣底下的戒指盒也就露了出來。
台下的寧萱一邊鼓掌,一邊感歎真是會玩,她身邊的盧佳佳這會早就哭得妝都花了,隻是努力捂著嘴,沒哭出聲來。
台上,池斐然和容晉各自拿到了屬於對方的戒指,虔誠地為對方戴到了無名指上。
證婚人聲音裡帶著笑意:“好了,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郎了。”
池斐然跟著現場不少人一起笑起來,但他先一步湊過去,完成了這個帶著笑意的,甜蜜的吻。
這是他們的婚禮,親多少下又有什麼要緊,隻要他開心。
這一幕被無數嘉賓拍了下來,他們現場吃完了狗糧,就讓廣大網友們跟著吃一波。
寧萱覺得自己肯定是被身邊哭的泣不成聲的盧佳佳給感染的,不然她怎麼會也跟著哭出來了,容晉這都嫁入豪門了,還有什麼好哭的啊!應該笑才對啊!
但真的就是忍不住,寧萱女王形象真是瞬間全崩了,跟盧佳佳倆湊一塊哭得不行。
容晉不是那種事事往外說的人,寧萱也從來沒聽他說起過自己的不容易,可身為朋友,寧萱到現在都還記得容晉當年到底是抱著怎樣破釜沉舟的心,去追求這段感情的。
雖然回想起來,這種行為還是讓她非常不齒,搞得跟她一點沒朋友義氣似的。
可說白了,還不是因為太難了。
當時,誰能想到會有今天呢,誰也想不到。
而看著這一切的家長們,也都哭了。
媽媽們哭的很大方,還互相擦眼淚,爸爸們一個比一個死撐。
容易往他爸手裡塞紙:“爸,你彆憋著了,想哭就哭,今天肯定沒人笑話你。”
容欽死撐:“誰想哭了!”
結果眼淚就掉下來了,真是特彆不給麵子。
容欽:“……”
容易彆開臉,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而池峻和埃蒙德那邊,倆人還互相較勁呢,誰都不想先哭,感覺誰先哭誰就輸了似的。
最後還是池斐然走過來,把這倆爸爸都抱了一下,這倆才都繃不住,跟著掉了眼淚。
這場婚禮在傍晚時分,整個古堡都被燈光點亮,隨著夜幕的降臨,一簇又一簇絢麗的煙花在古堡上空炸開,所有的一切彙聚在一起,像是一場永不會醒的美夢。
他們的婚禮就這麼結束了,但人們對這場婚禮的討論卻在火熱進行中,從這場婚禮到底用了多少種花,到場的賓客裡究竟有多少身家背景都嚇死人的,再到這場婚禮到底斥資多少,總之話題多的要死。
而無一例外的,媒體們在報道這場婚禮的時候,都是用了“世紀婚禮”這個形容詞,甚至有說這樣的一場婚禮,以後怕是再也不會有了。
但很快這樣說的媒體就被啪啪打臉了,因為吧,他們倆還有一場婚禮啊!
寧萱說:“簡直喪心病狂。”
寧女王對自己在容晉婚禮上哭崩了的事情耿耿於懷,當時可是不少人把她跟盧佳佳抱著一起哭的樣子給拍下來了!她的形象啊啊啊!
其實本來寧萱已經被容晉那邊的豪華伴手禮給治愈了一點了,但後來很快寧萱就在一大堆高級化妝品之類的東西裡,發現了一個格格不入的東西。
寧萱看了半天,沒研究出來是個什麼東西,有插口,難道是個美容儀?那不是應該得有個開關啥的?
祁明被老婆召喚過來,跟著一塊研究了一下,才不是很確定地說:“好像……是個移動硬盤?”
說實在的,祁明自己也不太確定,這結婚伴手禮,還有送移動硬盤的?
為了驗證這玩意是不是真的移動硬盤,祁明把它插電腦上試了試,一試之下,發現果然是!
然後這硬盤裡還有東西!不是空的!
祁明就打開看了看,祁明深深地被裡麵的內容給震撼了一把,然後陷入了沉默,寧萱本來為了孩子要少接觸電子產品呢,反正不管有用沒用,求個心安唄,但看祁明不吭聲,她也好奇啊,就自己過來看了。
然後寧萱也沉默了。
這玩意,是一個,個頭小巧,但容量超大的移動硬盤,看樣子可能是什麼高端還未上市的產品,然後這個高端產品裡,放了一個又一個文件夾,分門彆類,有關於容晉和池斐然兩人的cp視頻,cp條漫,cp插畫,總之,全是關於他倆的cp向產物。
寧萱覺得自己都要給容晉的騷操作弄得動胎氣了,媽的,人家歌裡唱“給你一張過去的cd,聽聽那時我們的愛情”。
容晉就牛逼了,他是“給你一個最新的一硬盤,嘗嘗我存了十年的狗糧”。
寧萱現在都不想承認自己跟容晉竟然是朋友這件事,她覺得真的太可怕了。
而容晉本人毫無自覺,甚至發來消息說:“硬盤你們記得看,限量版,不是人人都有的,裡麵還有我自己剪的。”
感情這還是好友特供!
要不是祁明攔著,寧萱大概已經把容晉拉黑了,這還要不要臉了!咋了!還想把她也發展成cp粉嗎!美得他!
然後寧萱就在吃撐了狗糧的深深地不適中,等來了容晉和池斐然的中式婚禮。
寧萱覺得能玩的騷操作,容晉應該都玩得差不多了,最過分就是讓他們一起去鬨洞房,看他倆咬個蘋果啥的,但她是個孕婦,這種危險項目,她肯定可以不參加啊!
可事情的發展,讓寧萱覺得自己還是太年前了,她猜中了結尾,但猜不中開頭。
容晉這次人手發了一張影碟,精裝版,上麵寫的是“晉然婚禮全紀錄”,拿到這張影碟的時候,寧萱的手是顫抖的。
寧萱問:“這是什麼?”
容晉說:“上回的婚禮全紀錄,不是寫了麼。”
寧萱張了張嘴,想問,但有點怕知道答案,可最後覺得還是勇敢麵對比較好,她問:“那這場的呢?”
容晉特彆的貼心:“回頭給你們寄過去。”
寧萱:“……”
果然是逃不過,她這個都結了婚,懷了孕的人,為什麼還要吃彆人的狗糧!
她真的好想真情實感罵容晉一句神經病啊!但看到這人喜上眉梢的得意樣,她又忽的泄氣,算了算了,交友不慎,狗糧吃著吃著總會吃完的……
夜深,所有的笑鬨和喧囂都遠去以後,新房裡,紅燭高照。
容晉和池斐然宴客時候都喝了不少酒,臉頰都是紅的,此刻誰都沒有說話,隻靜靜地靠在一起,享受著這一刻。
結婚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不論有多少錢,不論有多少人為他們的婚禮服務,但一切總要他們自己拿主意的,全程的主角也是他們,所以怎麼可能不累。
但這種累卻是讓人由內而外覺得很滿足的。
池斐然不知怎麼的忽然笑了出來,惹得容晉轉頭看他。
池斐然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說:“想到你上次打小抄的事情了。”
容晉被他這麼一說,其實心底也有種老臉一紅的感覺,想想還真有點後怕,這要是婚禮現場翻車了,真是一生的汙點了,以後每年結婚紀念日,全都要變成羞恥回放現場。
啥?兩次婚禮,到底哪個才是結婚日年日?
怎麼的?非要挑一個過?不能都過嗎?婚禮都辦了兩場了,他們還能在乎再多個紀念日的事?
容晉是恨不得每天都當紀念日過的,又或者說,他覺得每一個和池斐然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值得紀念的。
池斐然之前還笑呢,說:“還要,隻是多一個結婚紀念日,要是再多點,我就要記不住了。”
想想看以前在影視劇裡看到的那些,妻子質問丈夫今天是什麼日子的經典橋段,池斐然就又要笑。
雖然他覺得自己忘記重要紀念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他很清楚,他們兩個之間,要是誰會問出那種問題,百分之九十九應該是容晉。
這麼一代入,真是想不笑都難。
容晉就擺出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捏著自己新婚丈夫的下巴,語氣很是危險的說:“洞房花燭夜,這麼好的時候,瞎想什麼呢,欠收拾。”
雖然說是新婚,可他倆真的在一塊可都要十年了,絕對的老夫老妻了,池斐然還能怕他不成。
所以池斐然舔了舔嘴唇,慢悠悠地說:“那你來啊。”
他臉頰上泛著紅,也不知道是因為酒意上來了,還是因為其他,身上的中式禮服是大紅色,滾金邊。
池斐然自己是很少穿這麼鮮豔的顏色的,此刻他本來就白的皮膚,被這大紅的禮服趁的越發白,卻不是那種慘淡的白,而是隱約透著熱意的粉。
這時候不來,那還能叫男人嘛,必須來,還要狠狠來。
容晉低頭吻上去,用自己從業多年對傳統服裝的了解,解開了這身大紅的禮服,一時間,紅的更紅,白的也更誘人。
剩下的一切交給本能就好,他們是世上最切合的一對,從裡到外,沒有一處是不合適的。
他們彼此相愛,所以無需扭捏,隻需要享受對方為自己帶來的快樂。
這感覺像是在海中沉浮,刺激就像是浪潮一樣翻滾著洶湧襲來,過多的快樂將他們淹沒,仿佛隨時都可能有窒息的危險。
但這種可能也隻是帶來了更多的刺激,他們清楚的知道,在彼此身邊,什麼都不需要擔心,隻需要放肆的享受,去追去那種讓他們頭皮都隨之發麻的快感就好。
因為身邊的人是彼此,所有沒有什麼危險,他們有足夠的信任將自己完全交給對方。
紅燭已經燃儘,新房裡陷入了全然的黑暗,但屬於彼此的喘息卻未曾停下,他們在黑暗中毫無障礙的親吻、擁抱對方,肢體交纏地像是伴生的藤蔓,把對方就這麼融入了骨血裡似的,再難以分理。
一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止的,隻能依稀知道是怎樣相擁著安心入睡的。
而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全新的早晨。
晨光從床帳的縫隙裡透進來,相愛的兩個人還在睡夢中。
容晉睜開眼,發現有光照進來,就伸手拉緊了一點床帳,將那點惱人的光給擋住了。
本來睡在他懷裡的池斐然因為他這個動作也迷迷糊糊的醒來,容晉感覺到動靜,就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說:“還早,接著睡吧。”
池斐然就不動了,在他懷裡慢慢的又睡著了。
容晉幫他掖了掖被子,感覺像是把整個世界都抱在了懷裡似的,然後忍不住,又偷偷在池斐然額頭上輕輕親了下。
容晉說:“百年好合。”
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偷摸著要給自己祝福一下。
反正嘀咕完這麼一句以後,他也閉上眼,繼續睡了。
外頭天光大亮,大紅的雙喜貼在新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