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印瞳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冷冰冰的女聲提醒她。
她掐斷電話看了眼時間,18:02,距離路斯朗的婚禮開始還有16分鐘。
現在進去,還有機會阻止這場婚禮。
正這樣想著,她眼前一黑,整個宴會廳的全都熄滅了。
接著,舞台被照亮,美輪美奐。
一切變得靜謐而神聖。
季印瞳呼吸一窒。
直到這一刻,她才有一種真實感:他真的要娶彆人了。
一周前,Klass把路斯朗訂婚的新聞拿到她麵前,滿臉無辜又疑惑地問她:“路斯朗不是你在國內的男朋友嗎?”
她覺得路斯朗隻是在鬨脾氣。
而現在,這一切化作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了她的臉上。
她必須進去。
無奈被兩位保鏢以沒有邀請函為由攔在了門外。
“呦,這不是首席演員季印瞳嗎?”拉扯間,一道痞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季印瞳應聲轉過頭去,就看見趙非飛穿得人模狗樣,正斜靠在一根羅馬柱上抽煙。
真是冤家路窄。
“今天不是你世界巡演的最後一站嗎?跑來這裡。乾什麼?”
明知故問。
他點了點手裡的煙,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目光示意,“這兩個保鏢我特意交代過,他們不敢放你過去。”
季印瞳無意欣賞他得意的嘴臉,隻淡淡道:“沒想到你還關心我的巡演。”
趙非飛嘖嘖兩聲,點頭,“可不是嘛,就是我建議路哥把婚禮放到今晚的。”
婚禮放到今晚,不就是為了避開她?
季印瞳氣結,飽滿的唇瓣向上努了努,針鋒相對的話到了嘴邊,轉念一想,不是吵架的時機。
她指著門口婚紗照上神色疏離的兩人,問:“你就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嗎?”
趙非飛聞言,目光閒散地看過去,然後幽幽抬起手,用力抽了一口煙,“嘖,事到如今你還嘴硬。結婚是路哥自己做的決定。”
是啊,當然是他做的決定。
沒人能左右他做什麼決定,更沒有人能改變他做出的決定。
所以她在期待什麼呢?
季印瞳身體不穩地晃了晃,都怪那亂寫的新聞!
“非飛,那個緋聞我可以解釋。你給斯朗打個電話好嗎?”
趙非飛不耐煩,“要打自己打。”
“我,我聯係不上他。”
季印瞳越說越委屈,眼裡含著一包淚,要掉不掉的,看得趙非飛這個大直男不住撓頭。
路哥不接這小妞的電話?
他心裡升起一絲微末的同情。
但這絲同情很快就被他自己掐滅了。
弦哥和路哥因為她鬨僵,現在路哥和彆人結婚,他們兄弟才能回到過去。
“你們感情的事我幫不上忙。”他聲音冷硬地說,“何況愛情是個狗屁!小爺我從來不信。”
說完,他把吸了小半截的煙按在了垃圾桶頂部的滅煙沙裡,又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煙灰,冷笑一聲。
“走了。”
臨走前對兩個保鏢正色道:“今天你們要是放季小姐進去了,就等著被辭退吧。”
一句話聲量雖不大,態度強硬卻拿捏得恰到好處。
“是。”
季印瞳看到保鏢恭恭敬敬地把人放了進去,又立刻像兩尊門神一樣攔住了去路。
離婚禮開始還有最後5分鐘。
賓客都差不多進場了,兩個保鏢便改換陣型站在了過道中間,形成一堵高大的肉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