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把季印瞳遮了個嚴嚴實實,她看不到裡麵的情況,終於感到了絕望。
他愛你時,可以頂著異樣的目光在人來人往的超市為你挑選衛生巾;他不愛你時,你連見他一麵的資格都沒有。
硬闖是不可能的,她不是兩個保鏢的對手。路斯朗不接她的電話,更不可能帶他進去。還有一個人……不行,不能利用他。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兩個保鏢主動放行。
季印瞳威逼利誘,軟硬兼施。
兩個保鏢隻是無奈地衝她搖頭,反複說著“對不起”。
鋼琴伴奏聲停下,主持人站上了舞台。
婚禮即將開始。
“需要我幫忙嗎?”在季印瞳絕望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和煦的男聲。
她轉過身,看到莊弦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正目光溫柔地看著自己。
這種溫柔不帶任何目的性,像是春日裡的微風,無意間拂過臉頰。
“你怎麼來這兒了?”
季印瞳脫口而出,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怎麼?覺得他不會邀請我?”
“我們十幾年的兄弟,不會因為你真的散了。”
莊弦自顧自說著,走到保鏢麵前,遞上了自己的燙金邀請函。
“沒想到你會找到這兒來。”莊弦搖頭歎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他看向保鏢,“季印瞳作為我的女伴,我可以帶進去吧?”
季印瞳聽到他這麼說,詫異地望向他的背影,心裡猶豫該不該接受他的好意。
保鏢接過邀請函打開核對,聞言緩緩搖頭,“莊少,你彆為難我。”
莊弦低頭看了眼手表,這一看,原本舒展的眉頭驟然收攏,“把客人拒之門外,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他語氣忽然嚴厲起來,雖然臉上還掛著淺笑,但這種淺笑又多了一絲駭人的意味。
“我隻要一句話,就可以讓斯朗開了你們。”
兩個保鏢本能地看了對方一眼。
非飛少爺不讓她進,莊少又非要帶她進去。
這兩個人他們一個都得罪不起。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的工作死活是要丟了的。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不如搏一搏,也許路總是希望季小姐進去的,畢竟昨天他還帶著他們……
兩個保鏢眼神打個來回,想法達成了一致。
齊齊讓出過道,說了個“請”。
季印瞳看到麵前暢通的路,心裡的猶豫一下子被堅定取代。
她匆匆對莊弦說了聲謝謝,便轉身向舞台飛奔而去。
莊弦身高腿長,卻落在了後麵。
他看著季印瞳的背影,無奈地乾笑。
他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嗎?
即使,他要娶彆人了?
……
台上,主持人正眉飛色舞地說到:“接下來,讓我們掌聲有請新郎新娘上台!”
季印瞳衝到離舞台最近的位置,看到路斯朗挽著他的新娘喬佳怡走來。
路斯朗身高過於優越,喬佳怡踩著恨天高才勉強與他相配。
他平時豎起來的頭發被放了下來,遮住額頭,少了幾分少年淩厲,多了些成熟溫和。
低頭,俯在喬佳宜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兩人相視一笑。
畫麵多麼登對,多麼深情。
新娘的婚紗……
她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件婚紗!
婚紗被月白色的燈光照出了一種朦朧感,仿佛在她眼前蒙上了一層輕薄的白紗,又似綿綿水霧。
水霧慢慢彙聚,變成雨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