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俏:“……彆說了,我也害怕的。”
實在是葉颯給她立了個過於妖魔化的人設,在她心目中的傅執,不說法力高強會蛇語,那也該是寸頭花臂大金鏈,外加凶神惡煞惡人相……
啊,後麵半句他還是很符合的。
不過總體來說,初俏還是很難把旁邊安靜打遊戲的少年,和傳聞中那個無惡不作的校霸聯係在一起。
第一節課上課前的間隙,教室裡靜悄悄的,許多人都在補覺。
初俏不動聲色地瞥了傅執幾眼。
清晨日光漸漸明朗,踩著桌洞邊緣微微後仰的少年側臉漠然,乍一看像是在很專注地在玩遊戲,可仔細一看,他眼裡又像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無法打動他。
以初俏淺薄的人生經曆,她完全看不出這眼神裡的苦大仇深,她就是覺得——
他睫毛好長哦。
發質好像也挺好。
……一定跟她家小黑背一樣好摸!
*
課間操時間,傅執一如既往地乾脆翹掉,待在教室裡補覺。
也是趁著唯一遠離傅執的間隙,葉颯還有一眾八卦人士才從初俏口中了解了代寫檢討這件事。
原本聽說昨晚薑雅菁找初俏麻煩,和傅執揍人的事情時同時發生的,八卦群眾還腦補了一出緋聞大戲,初俏這麼一解釋,那真是徹頭徹尾的無妄之災。
同時也算是意料之中,依初俏的外形,確實也很難和傅執薑雅菁這樣的人物扯上關係。
“還好隻是個檢討。”葉颯聽完寬慰初俏,“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他同桌,還幫他包辦各科作業呢。”
初俏不解:“他為什麼要幫傅執寫作業啊?”
葉颯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肯定是不可說威脅的唄,這還用問?”
可初俏覺得,他同桌雖然沉默寡言,但好像也不是那麼怕他的樣子,或許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原因呢?
不過看葉颯一副“傅執不欺壓人才有鬼”的樣子,初俏也沒有辯解什麼。
——然後下午自習課,她就被傅執拎走了。
“執哥說以後你自習課就來這裡上,比教室安靜,又不像自習室還得搶著占位。”
程越領著初俏進了教學樓南邊的鐘樓內。
和舊籃球場一樣,這個舊鐘樓都是一中待修整的老設施,離他們高一的教學樓很近,但因為傅執的緣故少有人來。
而他們收拾出來的這個房間原本是個器械室,現在也偶爾放一些不常用的器械,初俏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和學校裡說的,居然能把這裡真的收拾成一間自習室,桌椅板凳還有飲水機都不缺。
“不比自習室差吧?”程越咧嘴一笑,兩顆虎牙顯出幾分少年氣的可愛,洋洋得意道,“都是我置辦的!”
明亮寬敞的鐘樓是仿民國時期的風格,窗戶往外推開就能看到整個籃球場,風景竟然還不錯。
初俏回頭跟程越道:“有點像個秘密基地誒。”
“嘿嘿嘿。”
遠處那幫平日跟他們廝混的二世祖們隔得遠遠的,要不是傅執杵在這兒,他們恨不得把頭掛房梁上近距離八卦。
程越看向站在窗外樹蔭下的傅執。
“那邊搞金屋藏嬌的帥哥,不跟人小姑娘解釋一下嗎?”
傅執雙手環臂倚著樹乾,下意識地皺著眉。
“藏你媽,把嘴閉上。”
初俏慢半拍才回過神來,出聲問:“為什麼要我來這裡上自習啊?”
傅執掃她一眼:
“薑雅菁不會放過你的,除了上課吃飯放學,老實在這裡待著就行,哪兒那麼多廢話。”
傅執原本就對薑雅菁沒有半點好感,更不願意為了初俏而跟她再有什麼牽扯。
與其跟薑雅菁糾纏,他還不如直接把初俏拴在身邊,時時刻刻看著,彆說薑雅菁了,誰都彆想動她一根寒毛。
在沒弄清他為什麼會因為這小姑娘心痛之前,這是保他狗命最快的辦法。
初俏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一旁程越好奇兩人關係,衝傅執擠眉弄眼:“喲,執哥什麼時候這麼有正義感了?薑雅菁找人家麻煩,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小石頭迎麵砸來,程越閃身避開,還賤兮兮地笑了幾聲。
初俏想到了她幫傅執寫的檢討書,麵上了然地拍拍程越的肩:
“應該是因為我幫他寫檢討的原因吧,你不要想太多了。”
……彆想太多的是你吧!
程越很想讓初俏清醒一點,傅執哪裡是會因為你幫他寫了個檢討就知恩圖報的人?
不過這下程越心中最後一點曖昧猜疑也消失了,不說外形,就看這小姑娘傻乎乎的模樣,也不像是傅執喜歡的類型。
雖然他也並不清楚傅執喜歡什麼樣的。
“提一個冒昧的意見,你……要不要試著減減肥?”程越打量了初俏一圈,認真點評,“你這骨架,瘦下來肯定好看。”
程越家裡女孩多,打小就是婦女之友,眼光也很毒辣。
雖然胖了點,可她頭骨小,四肢比例也好,隻要稍微瘦那麼……五六十斤吧,彆的不說,至少是個小美人。
初俏還沒回答,就聽傅執嗤笑一聲,初俏以為他是在笑她胖,臉蹭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她學習擔子太重,要是節食肯定會影響學習效率,所以儘管初俏的體重確確實實在逐步下降,但也沒有這麼快就看到成效。
然而下一秒,就聽傅執淡淡的聲音從窗外飄來——
“關你屁事,她就這樣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