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不可說這次闖大禍了!”坐在初俏前桌的男生轉頭過來跟她們八卦,“聽說他周末淩晨在街頭跟人一群社會人打架,把人家打殘了,現在人家報了警,說一定要把傅執送進少管所!”
葉颯忙著抄年級第一的作業,隨口道:“你聽誰說的啊?傅執怎麼可能進少管所,隻要人沒死,他家裡肯定會花錢給他擺平的。”
“這次不一樣!人家好像不要錢。”男生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還遠遠地對著林蕊喊,“林蕊,你男神這次要落難咯!”
林蕊被猜中心事,立刻跳起來反駁:“誰說他是我男神!?我就算有男神也是傅斯年那樣的,像傅執那種小混混,我怎麼可能……”
林蕊咬著唇,心情複雜萬分。
她嘴上不承認,但心裡擔心得要命。
葉颯這兩天也聽了不少傳聞,對初俏心有餘悸道:
“他打架真是不要命,聽說他當時上去挑事,對方找了四五個幫手都打不過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深仇大恨下這麼重的手……俏俏,你以後可千萬要和他保持距離啊。”
初俏剛向徐淼問完題,聽了這話,毫不擔心地答:
“不用擔心,他打人肯定有原因的,而且那麼多人打他一個,不能看誰傷得重就說誰弱勢吧?”
“?”
葉颯看著鎮定到甚至於有些盲目信任的初俏,怔愣了半天才緩緩道:
“……俏俏,你是他腦殘粉嗎?”
傅執誒!
A市不良少年圈內聞風喪膽的一中大魔王誒!
他打架,還需要原因嗎?
但初俏卻沒有半分懷疑的認定,好像就算他殺人放火,打架鬥毆,也一定是有合情合理的原因。
葉颯對於初俏的這種認知,產生了深深的擔憂。
總覺得現在的初俏,傻得像個隨便給顆糖就能騙走的小學生。
不過單純的小學生初俏,腦子裡卻有個怪異的念頭一閃而過。
為什麼……傅執的事情會傳得這麼快呢?
一中這樣的重點中學,大家都是打破腦袋擠進來的,平時忙著學習都來不及,怎麼大家都對傅執的事情這麼感興趣,消息還傳得這麼及時?
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下午初俏去鐘樓那邊自習的時候,她才從程越等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執哥不知道為什麼下了那麼重的死手,打斷了人家三根肋骨,他們自己還說斷了的肋骨不小心戳到了腎臟,搞不好就是個殘廢了。”
“……關鍵是那個神經病還不要錢,就要執哥坐牢,這他媽就是找茬吧?”
“……現在執哥被保釋出來關在家裡,也沒人聯係得上他,你說這事……”
這件事在A市豪門圈裡算是人儘皆知了,之前都覺得傅執隻是叛逆期而已,過了這個年紀送去國外隨便讀個商科,回來再帶在身邊培養兩年就行。
可現在鬨得要進少管所,這在那些老古董看來,性質大不一樣。
“這事主要還是看傅總的態度。”
蔣一鳴是這一眾鬥雞走狗的二世祖裡腦子最好的,但這次也一籌莫展。
“傅總隻要想救執哥,總是有辦法的,怕就怕他覺得還有個傅斯年,一氣之下……”
他們一個圈子的,都知道當年抱錯孩子的事情。
雖然傅執才是傅總的親生兒子,但在傅家養了十幾年的,畢竟是傅斯年。
“……傅斯年?”初俏完全沒想到會在此時聽到這個名字,“傅斯年和傅執……?”
蔣一鳴看了眼初俏,斟酌了一會兒,還是把這兩人複雜的關係解釋給了初俏聽。
而與此同時,傅宅中被鎖住的房間裡,傳來了劈裡啪啦地砸東西聲音,已經持續了快一個小時。
傭人聽不下去,想要勸一勸傅總,然而卻換來了不亞於樓上的暴怒聲:
“讓他砸!讓他把整個家都拆了算了!!待會兒我把他放出來,讓他砸個痛快!!!”
傭人隻好收聲。
這一對父子,彆的不像,暴躁的脾氣倒是如出一轍。
樓上很快響起回應:“那你他媽放我出來啊!!”
“老子放你出來再讓你去把人打成殘廢!???”傅總氣得心梗,“彆管他是真殘還是假殘!三根肋骨你賴不掉吧!!我再這麼放縱你你就真蹲大牢去了!!”
“我是為了救人!!你他媽要我說多少次!?”
“你會救什麼人!?我都派人去問過了,人家說根本就沒這回事!”傅總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以前你還敢作敢當,現在還學會撒謊了!混賬東西好好給我在家反省!”
傅總起身,一邊準備出門開會,一邊又跟秘書說:
“派人再去跟對方溝通,我不管花多少錢,傅執不能進少管所,五十萬不行就一百萬,這件事必須處理得乾乾淨淨!”
靜默三秒後,樓上響起了幾聲驚天動地的砸門聲。
拳頭砸在堅硬的門板上,幾乎讓人覺得下一秒就要把門砸穿。
像是某種凶狠困獸,在暴怒之下的絕望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