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執停住,江善全心裡鬆了口氣,眼中閃過得逞的光:
“我在學校這段時間,見你們形影不離,稍微打聽了一下,原來你的小女朋友是大導演的女兒啊,真是今時不同往日,誰能想到當初在貧民窟裡為了十塊錢跟人打架的窮小子,今天都能和初峰的女兒談戀愛了……”
話還沒說完,呼嘯而來的一記重拳砸在了江善全的臉上,他瞬間被砸倒在地,大腦有片刻的嗡鳴,江善全幾乎以為自己要腦震蕩了。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傅執惡狠狠道,他宛如野獸凶惡的目光鎖定在江善全的身上,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去,用鋒利的爪牙將他撕成碎片。
被這一拳打得半天回不過神的江善全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
“我不僅會提的她的名字,我能做的還有很多。”
撕破了偽善的表象,江善全笑意猙獰。
“對顧芳,對當年的那個女孩,我怎麼做的,你不會不知道。”
傅執像是被定住,明明是他揮的拳,這一拳似乎又砸回在他的臉上,讓他暈頭轉向,隻能怔愣地站在原地,徹骨發冷。
童年目睹的一幕幕再次在他腦海中重現。
遙遠記憶裡曾經美麗的母親漸漸渾身青紫,眼中失去了光彩,但她的臉上卻又換上了瘋癲的笑容,就像被什麼人困在了那方小小的房子裡,她逃不出去,一輩子也逃不走。
不隻是她,還有那個曾經愛慕他的女孩,她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單純的喜歡他,甚至不敢打擾他,隻是默默地跟著,卻沒想到遇到了江善全,險些發生了不可挽回的惡果。
隻要會想起這一切,傅執對江善全的殺意幾乎無法遏製。
“但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江善全笑了笑,“拿錢買個安穩,你不會不知道這筆交易有多劃算,把我打死了你這一輩子也完了,多可惜。”
腎上腺素不斷飆升,混亂的呼吸的清醒的理智同時刺激著傅執的神經。
為了江善全賠上自己的一輩子不值得。
但為了初俏值得。
隻要一想到江善全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初俏的身上,任何理智都無法束縛他想要殺掉江善全的想法。
江善全這種人不是錢能打發的,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並且他一喝酒就會發瘋,指望他守信用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無法無時無刻都守在初俏身邊。
江善全如同下水道的臭蟲,無孔不入,防不勝防。
所以——
他看向江善全的眼神裡殺意漸濃,哢哢作響的指節預示著非常不妙的征兆,江善全也察覺到了傅執猩紅雙眼中的狠戾,一時間又再度會想起當年被傅執打進重症監護室的經曆。
若非年齡的緣故,傅執絕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被放出來。
“傅執!”
少女的聲音宛如天籟,江善全猛地後退幾步,看向初俏:
“……是、是傅執的同學吧?上次見過一次,我是傅執的養父……”
“我都聽見了。”
和設想的場景相反,看似柔弱的少女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慌張。
儘管聽到了江善全威脅傅執的那些話,初俏仍然沒有懼怕江善全的意思,而是擋在了傅執的身前。
“跟傅叔叔說吧。”
初俏皺眉望著江善全,話卻是對傅執說的。
身後傳來傅執喜怒莫辨的聲音:
“……你彆管,這件事我會處理。”
他哪怕坐牢抵命,也絕不對求傅承鴻幫他。
初俏頓了片刻,聽出了他話語裡對傅承鴻的抗拒。
“好。”
江善全不明所以地看她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初俏的語氣平靜,“爸爸,你有沒有傅叔叔的聯係方式?就是我們班那個傅執的爸爸。”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聯係他,你把他的號碼發給我吧。”
“……我有數的,不會妨礙傅叔叔工作。”
初俏很快掛了電話。
緊接著,沒給江善全插話的機會,初俏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是傅叔叔嗎?我是初俏。”
介紹了一下自己是誰後,初俏的語調驟變,忽然帶上了哭腔。
“您一定要給傅執撐腰啊!他被人欺負了!傅執可委屈了但是他還不讓我告訴您!您一定要幫他做主不能讓他被人欺負啊——”
半是演戲半是真心的初俏可憐巴巴地和傅承鴻告狀道。
傅執:“……”
掛掉電話,初俏擦了擦眼淚,回頭用濕漉漉的眼得意地望著傅執,眨眨眼:
“男孩子抹不開麵很正常,賣慘告狀就我幫你來啦,不用謝!”
少女笑眼彎彎,完全看不出剛剛聲淚俱下控訴時的影子。
對麵的江善全也完全沒料到還有這一出。
不是……挨打的是他啊!!
怎麼到初俏嘴裡!全世界就傅執最委屈可憐還堅強懂事了!????
隨後,一個更可怕的認知漸漸在他腦海裡清晰。
有了這個丫頭攪局,他不僅沒法對傅執下手,還很有可能……
全盤皆輸。
作者有話要說: 俏俏(得意):打架我不行,告狀你不行,不用謝!我的名字叫雷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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