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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俏見到江善全的時候有些怔愣。

不知道為什麼, 她總覺得江善全的模樣有些眼熟, 但像誰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去上課吧。”江善全笑得和藹, 衝初俏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

錯身離開的時候, 他還很擔心傅執抓住他不讓他走,一定要讓他把來這裡的原因解釋清楚。

可不知為何,平日對他厭惡至極的傅執,這次居然沒有刨根問底。

周身的戾氣也收斂了許多。

江善全掃了一眼初俏的側臉。

小姑娘麵容純淨,他眼光毒辣, 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出身優渥、不經世事的大小姐。

他的目光意味深長起來。

傅執從江善全走遠的背影上收回目光,他眉心仍未散開, 但卻沒多說。

“剛剛那個……?”

“不是上課了嗎?”傅執跳過這個話題, 往教室裡走,“愣著乾嘛。”

他的神色淡淡,壓低的眉眼裡像是藏著重重心事。

初俏微微蹙起了眉頭。

期中考試結束之後的時間過得飛快,每個班都開始趕進度準備進入複習階段。

一貫與一班學習氛圍格格不入的傅執也漸漸融入了大家的節奏, 他倒也並不是衝著獎學金去的,因為贖車的錢靠他放在程越爸爸那裡的投資就已經收回來了。

但是看著初俏為了超過他而鬥誌昂揚的模樣,又覺得格外可愛。

“入冬了哎……”

從繁重的試卷中抬起頭,初俏拖著腮感歎了一句。

正幫初俏訂正錯題的傅執沒抬頭,隨口道:“下雪還早,彆看了。”

“……”

被戳穿心事的初俏鼓了鼓腮:“不下就不下,有什麼不了不起的。”

他彎了彎唇,將卷子遞還給初俏。

“我知道有個地方看初雪特彆好看, 想知道嗎?”

初俏眼前一亮,湊過頭來,滿臉都是期待。

傅執挑眉:“求求我啊。”

“求你!”

飛快回答的初俏一點心理包袱都沒有,明亮的眼忽閃忽閃,半點扭捏也看不見。

原本等著看她為難的傅執頗有些挫敗挫敗。

“……下次帶你去。”

傅執才不會現在就告訴她,萬一她知道以後就偷偷帶著她小姐妹一起去了怎麼辦?

他暗戳戳的想,今年的第一場初雪,初俏必須是和他一起看的。

初俏失望地坐了回去。

葉颯笑眯眯地調侃:“喲,小媳婦又被大魔王欺負啦?”

自從初俏的生日之後,這兩人之間的氛圍自然而然地曖昧起來,就跟一層窗戶紙一樣,雖然誰都沒挑破,但朦朦朧朧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的非同尋常。

初俏麵不改色:“你怎麼說傅執是小媳婦呢,你太壞啦。”

“……???”

天氣漸冷,到了午休時間人也困倦得多,初俏嫌回家睡覺太耽誤時間,所以午休也都是趴在桌上隨便糊弄一下。

傅執自然也陪著她。

“水杯裡還有水沒?”傅執見初俏學得專注,都沒空接水,自己打水的時候也順便問了句。

初俏筆下刷刷刷的算著題,也沒回答,傅執無奈地自己拿了她的杯子出去。

午休時間的教學樓空蕩蕩的,靜得出奇。

拿著兩個水杯去開水房的傅執卻忽然止步。

“好久不見,比我上次見你的時候,好像個子又長高了不少啊。”

出現在傅執視線儘頭的,正是幾個月未見的江善全。

少年的眉眼瞬間籠上了化不開的狠戾。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放下了杯子,轉身死死盯著他,“還敢出現在我麵前,找死?”

和上次相比,這次的江善全有了些莫名的底氣。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這畢竟是你的學校,要是鬨出了什麼事,你應該比我更為難吧?”江善全笑了笑,“不過你也真是長大了,你上次打我留下的傷,我到現在陰天下雨都還渾身疼得要命,我好歹也養了你十來年,你還真是白眼狼。”

傅執麵色冷硬如霜:

“你活該,沒被我打死算你命大。”

江善全的笑容冷了下去。

“你應該慶幸,要不是那次,你或許還回不了這豪門,找回你的少爺身份呢。”

回想起三年前的一幕幕場景,傅執的肌肉不自覺的漸漸緊繃,他決定不再聽江善全廢話,這個人詭計多端,又狠毒陰險,出現在這裡絕對沒什麼好事。

眼看傅執朝自己大步走來,饒是江善全有心理準備,但心裡還是有些杵他。

就在他即將對他動手之時,背後浸出冷汗的江善全大喊:

“你在跟叫初俏的女孩談戀愛是吧!!”

懸在半空中的拳頭生生停住。

一瞬間,傅執就想通了江善全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原因。

當初硬把他塞回傅家,就是因為傅承鴻願意出一大筆錢作為他這些年養傅執的撫養費,儘管傅承鴻也猜到江善全對他並不好,但寧惹君子不惹小人,出一點血解決傅執的養父,傅承鴻覺得並不虧。

但他對江善全的了解還是不夠深。

貪得無厭、好吃懶做已經成了他深入骨髓的本性,傅承鴻給他的錢一旦花完,食髓知味的他就會纏上傅家。

他進一中,就是為了找到傅執的弱點,然後那這個弱點作為把柄威脅他。

君燁的繼承人,他這個弱點要是抓得好,後半輩子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這麼大的誘惑力,鋌而走險又如何?

並且他更清楚的是,傅執和傅承鴻兩人的關係極其惡劣,如果被人威脅,傅執是絕不會向傅承鴻尋求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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