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想法子讓顏色好看點。”
樂鶯在灶上幫過忙,她倒是知道有一種法子,可以讓粥看起來新鮮明淨,但是加了那細粉,味道就變差許多,那都是外邊酒樓裡用的臟法子。
這法子程月鸞也知道,做出來的東西味道並不好。
程月鸞吩咐道:“往粥裡加細粉。”
樂鶯驚訝道:“可是……”
程月鸞半點不心疼:“不過是難吃罷了,又不是要吃死他。他就配吃這個。”
樂鶯:“……”
她一琢磨,太太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男人不能嬌慣著,從前太太嬌慣世子爺,不也沒收了他的心麼,如今太太待他狠心些,世子爺反倒對太太服帖了。
說明想讓男人折服,就得對他狠點兒!
世子爺就配吃這個!
樂鶯領悟後,讓廚房把細粉往多了加。
加的越多,世子就對太太越好!
太太可真是聰明,這麼快就找到了折服世子爺的好法子。
晚上戚連珩回來後,程月鸞便把粥端了過去,那碗粥,不可謂不漂亮。
戚連珩盔甲都脫,威風凜凜地站在房裡,看著那碗粥,有些疑惑,程月鸞已經有些日子沒對他示好了,這粥……是給他的?
程月鸞嬌笑著端起粥,道:“世子爺,過來吃粥。”
戚連珩脫去頭盔坐下,攪了攪粥,覺得賣相極好,且還有荷葉的清香,這個天兒,她上哪裡去弄荷葉?
定是下了功夫的。
戚連珩忽想起這三年裡程月鸞為他洗手作羹湯的日子,他聽說程月鸞從前在養父母身邊並不下廚,還是特地為了他學的。
可她似乎在這件事上沒有什麼天分,他記得,隻有僅僅幾道菜,她做得還不錯,且都是他喜歡吃的。
這次她又為他下廚,她再怎麼變,再怎麼折騰,心裡到底是一直有他的。
戚連珩無比感動地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隻第一口,他就差點吐了——這是什麼東西!吃進嘴裡完全像漿糊!
他抬頭看著程月鸞,她正笑著,明媚穠麗的臉,像一朵盛放的牡丹。
成婚的三年裡,她待他心比金堅。
……就是熬粥手藝差了點。
戚連珩不由心軟幾分,為了不打擊了程月鸞,他硬著頭皮吃下去。
也不是說吃起來如同嚼蠟,但也差不離了。
程月鸞趁機坐下道:“世子,我想學著管馬莊的生意。”
戚連珩生生咽下去,臉色微僵,說:“你想學便學,正好我也少有功夫看管,有你常去看看也好。”
程月鸞眉頭一挑,倒沒想到這事兒來得這樣容易。
從前有心為他做菜煲湯,求他待她多一分溫柔都求不來,如今一份豬食卻換來馬莊的管事權。
早知如此,便該多問問仆婦們,如何熬豬食,她早發家致富了!
自此,程月鸞便開始接手紅河馬莊的事。
這時候她才曉得,程家與戚家生意往來十分緊密。
沒多久,包氏便來了一趟戚家,但這次不是找程月鸞,而是找戚連珩的。
程月鸞聽到消息,叫了戚連珩身邊的宏福來問。
宏福與宏康一樣,打小在戚連珩跟前伺候,但宏福不是賈媽媽的兒子,而是家生子,隻是正好與宏康一個輩分,同用了“宏”字。
宏福模樣看著老實,見到程月鸞的時候,一雙眼睛滴溜溜轉,瞧著內裡是個機靈的。
程月鸞一問,宏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包氏上門所為何事,講得清清楚楚。
程家人眼光短淺,近幾年才開始做馬匹生意,也就隻能喝點湯湯水水,帶骨頭的肉,早叫人分完了。
前兒程家的馬莊接了一筆急單,紅鬃馬的數量不夠,包氏過來找戚連珩要馬。
程月鸞也稍了解了紅河馬莊的生意,她納悶道:“馬莊裡能賣的馬,早都有主了,紅鬃馬是有十二匹,可已經交給入了京城商會的王家。王家的商隊不日便要出發,明天就要交付,世子爺許給了程家,明天馬莊拿什麼交給王家?”
要緊的是,這一批紅鬃馬如不能按時交付,耽誤了他們的生意,不僅傷兩家交情,亦損威國公府的信譽。
宏福說:“王家商隊領頭的人受了傷,沒有十天走不了,這十二匹馬,不急著交付。世子爺就先拿去給程夫人用。”
他又道:“莊子上的紅鬃馬,世子已經開了票,讓程夫人明日直接去莊子上領。”
戚連珩待程月柔可真是舍得,十二匹馬,說給就給了。
程月鸞不樂意了,紅河馬莊賺的銀子,以後可都是她的,怎能便宜了包氏!
不管戚家用不用得上,都不能給包氏。
程月鸞也開了一張馬莊取十二匹紅鬃馬的票,交給宏福說:“遞去前院,讓管事派人快馬加鞭到馬莊取了馬,送到王家。一刻不許耽擱!”
宏福哪裡敢接,他怕怕地道:“可是太太,明兒程家去要馬可怎麼辦……”
程月鸞笑答:“我自有法子。”
宏福跟著戚連珩多年,程月鸞如何打理內院,他也看在眼中,太太辦事,哪裡有不穩妥的!
他這才放了心,跑去前院下命令。
戚家仆人腳程快,成功截胡,包氏要的馬,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