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第二十八章

程月鸞從內室出來,直接將程月柔給嚇傻了。

程月柔怔怔看看程月鸞,又去望於氏,卻見於氏冷著一張臉,目光不善。

她心下一沉,有些不好的預感。

於氏沉著臉吩咐丫鬟:“去請楊大夫過來驗藥。”

程月柔臉色煞白,腦子轟隆隆響,不由得扶住了椅子,她原打算立契之後迅速離場,之後的事概不負責了,沒料到於氏收了租金、簽了契約之後,竟要當場驗藥!

丫鬟立刻將楊大夫請了過來。

楊大夫將兩味藥攤開一看,很不客氣地說:“於夫人,這一味是假藥。”

於氏冷冷一笑:“程二姑娘,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拿毒|藥來騙我,來人,報官!”

程月柔一慌,連忙起身撲過去,抓著於氏袖子道:“夫人,不是毒|藥,你問問大夫,絕不是毒|藥,隻是調養身子沒毒的藥!契約上說了給您兩味藥,我也給了,您、您怎麼能夠信口雌黃呢!”

於氏口風不改,道:“你給的第二味藥就是與我女兒身體相衝,就是有毒的。是不是毒|藥,你同京兆尹說去吧!”

程月柔忽然意識到,今天關鍵的人物是程月鸞。

她轉臉看著程月鸞,切齒道:“姐姐,你害我!”

程月鸞比程月柔冷靜,她微微一笑:“你自己拿假藥害人,怎麼成了我害你?”

她隨意地撫平袖口的褶皺,說:“你有話就留著去衙門裡說罷。”

程月柔見不得程月鸞陷害了她,還這幅雲淡風輕的樣子,她陡然冷靜下來,既不求於氏,也不求程月鸞,站直了身子道:“報官就報官,我父親是承平伯,母親是誥命夫人,威國公府世子爺與我青梅竹馬,我倒要看看,你們報了官能把我怎麼樣!”

程月鸞哂笑著離開,她本來也隻是想讓程月柔虧銀子而已。

於氏當場的確不敢把程月柔怎麼樣,但這場官司,定是要打下去的。

程月柔帶著丫鬟,追上了程月鸞的腳步,攔在了戚家馬車的麵前,大言不慚:“你就是讓我失了銀子,我照樣可以找世子爺要回來,程月鸞,你這些算計,都沒用的。”

程月鸞悠然坐在馬車上,挑開簾子,她的視線高於程月柔,氣勢也淩駕在程月柔之上,她淡然一笑:“你以為戚連珩娶我,僅僅是因為指腹為婚嗎?他大可以娶了我,再休了我,你可知道他為什麼在老國公爺去世後,仍舊不休妻?”

程月柔繃著臉,攥緊了帕子。

她不知道,可她想知道……她側麵問過戚連珩數次,卻得不到個答案。

程月鸞勾了勾嘴角,道:“因為他在國公爺死之前立過誓,絕對不休妻,絕不與我和離。即便我終身無孕,隻要是養在我膝下的孩子,哪怕是我從族裡過繼來的,都可以承襲爵位。隻有我能不要他的份兒,他不能不要我。你呀,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說罷,程月鸞輕聲吩咐車夫:“碾過去。”

車夫登時愣住,可依舊聽從命令,甩起鞭子抽在馬臀上,車輛滾滾向前。

程月柔如遭晴天霹靂,傻傻站在原地,若不是被丫鬟拉走,還真要叫車給撞了。

樂鶯在車裡叫好:“太太,就該這麼打她的臉,讓她歇了心思!誰都能進咱們戚家,可獨獨她不能進門兒,否則肯定將您世子爺的感情給攪和壞了。”

程月鸞閉目,將帕子繞在指尖……她和戚連珩之間,已經壞了。

今日這麼刺激程月柔,她肯定再也不可能沉得住氣了。

沉不住氣才好。

他們越是沉不住,她才越是能得到更多。

程月鸞回到威國公府之後的兩天,於氏報官的結果也出來了,程月柔畢竟有程家庇佑,給的也並不是真的有毒的藥物,入獄是不可能的,但有程月鸞使人打過招呼,官府也不敢瞎判,按照契上的約定,租金作賠償金,賠給了於氏。

但程月柔在外的名聲已不止是“不知廉恥”那般,如今又加了“不仁不義”兩條,坊間百姓提起她,已是橫眉冷對,十分不齒。

案件定下後,於氏將新的契約送到了戚家,一式兩份。

租的頭一年,於氏不收一分銀子,隻因她說,第一年的租金,程月柔已經交了。

程月鸞樂得受了於氏的善意,她簽字後,按下手印,叫人將契送了一份回去。

未來一年裡,陳水馬莊都屬於她自己。

程月鸞與樂鶯兩人整理了她所有的嫁妝,不算多,但是以最低的價格從紅河馬莊買馬,應當足夠買六十匹馬。

程月鸞便將手裡的銀子,全部用於買馬。

這筆生意奇怪,從戚連珩手裡倒騰到程月鸞手裡。

莊子上的管事,便將消息遞了戚連珩。

戚連珩下了衙門聽到的時候,心道,女子私產隻有嫁妝,程月鸞想多攢些嫁妝,無可厚非,左右以後也是留給孩子,便是將他的庫房搬去一半,也無妨。

甚至還交代下莊子上跑腿的人:“回去告訴莊頭,多送五十匹好馬過去,就說是我贈與的開莊禮。”

這廂戚連珩剛打發了莊子上的人走,便又遇到了程家的馬車。

不必說,又是程月柔。

他已在這條路上,碰到過她好幾次了。

總不會次次都是巧合吧?

戚連珩想起程月柔為求贏,給戚連安做的糕點裡加壞東西的事,眉頭很快就皺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她好像變了,當年她救下他的時候,將僅剩的食物留給他,自己的肚子卻餓得咕咕叫……她當初不是這般的。

程月柔一挑開簾子,便看到了戚連珩的臉上掛著不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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