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得了他的好處,他還得謝謝咱!【大章求訂閱求月票】(1 / 2)

對於張邈和陳宮的到來,曹昂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這二位都是兗州本地人士。

他們同時都擁有兗州名士,和兗州士族子弟的雙重身份。

在這一點上。

和邊讓具有高度重合性。

而身份標簽的趨於一致,也就導致他們三人是屬於同一個圈子裡的人,擁有非常相近的利益訴求。

故而在邊讓招惹到了曹家父子,得罪了兗州一把手的情況下。

張邈和陳宮依舊會聯袂而來,一起為他出頭,為邊讓爭一線生機。

哪怕明知道這樣做,很可能會引得曹操心中不滿,但也不能不來。

在從書房去往偏廳的路上。

曹昂一邊步履不停,一邊仔細斟酌思考著,自己待會兒該如何應對。

倘若麵對的是兗州其他名士或者世家,那曹昂要做的,僅僅隻是順水推舟的賣一份人情。

然而張邈和陳宮這兩家夥可不一樣,他們同時還是曹家的從屬。

況且對於擁有全局視角的曹昂而言,陳公台和張孟卓,都是日後兗州之亂的罪魁禍首。

雖然這件事情已經不會再發生了。

可曹昂必須留個心眼。

所以待會兒要如何言語,這就要講一點技巧性了。

……

偏廳彆院內。

張邈和陳宮各坐一側。

二人手中皆捧著一碗茶湯。

隻是在眼下這樣的緊要關頭,誰也沒有興致飲上一口香味濃鬱的茶湯,反倒彼此麵麵相覷,端坐在那一言不發。

寂靜一片的氛圍,使得二人都有些坐立難安,不乏煎熬之意。

一想到待會兒曹操過來後,會出現某些很可能發生的場麵,就越發令張邈和陳宮思緒紛亂。

可能是受不了這樣的氛圍。

張邈突然打破沉默。

放下茶碗之後。

頗有些感慨的說道:“今日之後,邊文禮就算是徹底毀了,聲名儘喪,從今往後再不會有如往昔般的風采了。”

張邈的話令陳宮冷笑一聲。

“他也算咎由自取,自己當個官當不明白,就眼紅他人能夠成為州牧,還不知死活的開口辱罵,這樣的人隻是名聲敗壞,已經算便宜他了!”

陳宮雖然和張邈一同來找曹操求情,但經過今日這麼一樁事情後,他對邊讓已經滿是鄙夷。

就這樣一個爛人。

憑什麼和自己同為兗州名士?

若非大家屬於同一個圈層,那他還真不想來找曹操,實在丟不起這人!

張邈聞言。

頓時苦笑一聲。

他不僅沒有反駁陳宮的嚴厲批評,反倒還頗為讚許的點了點頭。

“以往我知他性情高傲,隻當他誌趣高潔,還從未想過是如此嫉妒心強盛之人,確實看走眼了。”

“待今日過後,若是能妥善解決此事,我必定派人將他送回陳留,往後就不再來往了。”

……

張邈其實到現在都想不通。

邊讓這家夥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

你哪怕對曹操心有不滿,那躲在自己家裡說上兩句也就罷了。

或者你人不在兗州,那說上兩句這樣的“高論”,曹操可能也就捏著鼻子,隻當沒聽見。

可哪有當著麵打臉的?

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當著人家的麵打臉,這不是找死嗎?

多半是活膩了吧!

此時此刻。

張邈和陳宮都默認一個觀點。

那就是曹操有極大可能,會在今日過後,對邊讓進行打擊報複。

而報複的方式。

就是取其性命,從肉體上消滅。

畢竟邊讓今天做下這一攤子狗屁倒灶的事兒,直言侮辱他人的祖上,這對於極其看重聲名的這個時代而言,那就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設身處地。

換了他們二人待在那樣的立場上。

也一定會對邊讓舉起屠刀的。

更彆說完全有能力,有理由做到這件事情的曹操了。

儘管曹昂今日挺身而出。

用言語擊潰了邊讓,使其身敗名裂,可這隻能說是挽回了顏麵。

不足以讓曹操發泄心中憤恨。

一旦抽出空來,必會殺之而後快!

這也是二人來此的根本原因。

……

聽見張邈的言語後。

陳宮連連頷首。

為他明智的決定而感到欣慰。

“合該如此,與這種人走得太近,那遲早有一天會惹禍上身,我們能救他一次,救不了他兩次三次,他自己想死不要緊,可彆給我們招來了禍患!”

對此事達成共識後。

正待恢複安靜,繼續等待時。

陳宮突然想起一事。

趕忙側身對張邈拱了拱手。

麵上有些急促之意的說道:“孟卓兄,你和邊文禮相熟,有些話我不好說,由伱出麵比較合適。”

“待他從吐血昏迷中清醒過來後,你務必說服他,讓他無論如何來這刺史府賠禮道歉。”

“若是他能如此做,那你我二人今日在孟德麵前,也算有幾分底氣。”

張邈點了點頭。

但心中滿是為難之意。

就邊讓的那個性子,他要是能折的下腰來賠禮道歉,那今天這樁直言嘲諷謾罵曹操的事情,就壓根不可能發生。

可是眼下這個關頭。

張邈總不可能說自己辦不到吧?

故而他隻能點了點頭。

“我省得,這也是保他自己一條命,想必他會明白該怎麼做的。”

……

在室內小聲商議之際。

“嗒嗒……”

一陣腳步聲傳來。

二人當即精神一振。

趕忙將手中的茶碗放在桌案上,隨後一同站起身來,麵上帶著些許惴惴不安的神情,看著房門處。

很快。

曹昂的身影出現在二人眼前。

然而隻有他一人。

見此,張邈和陳宮先是一愣。

接著不約而同的看向曹昂身後,隻可惜並沒有等到那個熟悉的男子。

二人頓時有些失望。

還沒等他們發問。

曹昂便當先拱先拱手。

主動開口解釋道:“叔父,公台,您二位倒是來的不巧,我父親他今日宴會過後,頗感困頓疲乏,因此一回來便早早的睡下了。”

“我本想讓您二位明日再來,隻是擔心有何要事,所以乾脆過來一趟,有什麼事兒不妨讓我代勞。”

陳宮和張邈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紛紛感覺有些不妙。

曹操在宴會上還那般精氣神十足,怎麼可能一回府就困頓疲乏。

想來這多半是猜到了他們今日來此的意圖,因此故意避而不見。

妥妥的心中恨意未消的表現!

嘶!

這下麻煩了。

……

二人本想告辭離去。

待明日再來拜會,說不定過了一夜,曹操心中的怒氣能消散一些呢?

但轉念一想。

卻又覺得不妥。

畢竟夜長夢多,更大的可能性,是明天一早起來,曹操反倒更加堅定了滅殺邊讓的心思。

況且他們跑來這麼一趟。

什麼成果都沒有,甚至連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打探到,這不白費嗎?

因此在眼神交流了一陣,各自表明先行留下之後。

二人先是將曹昂迎入廳內,三人一同在桌案前坐下。

張邈這才試探性的問道:“子脩,你父親他現在狀況如何了?”

曹昂擺出一副苦臉。

滿是愁緒的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道:“父親他心情很不好,先前宴會後有眾多賓客在場,彼時他還能抑製住自己心裡的怒火,隱忍不發。”

“但一回府之後,就大發雷霆,除了當初董卓廢帝和弑君,乃至於焚燒宮室的時候,我還從未見過我父親發這麼大的火,不少伺候的侍女都嚇哭了。”

曹昂特意把情況誇張了十倍。

說的張邈和陳宮那是心驚肉跳。

而這還沒完。

他在稍稍頓了頓之後,又繼續狀若無意的隨口道:“先前在書房中時,我父親他還拔劍亂劈亂砍,直言要殺邊讓一家,以慰先祖,端的是氣怒非常!”

“啊?!”

陳宮忍不住驚叫出聲。

就連張邈也瞪大眼睛,目光中滿是駭然之意,一時間隻覺頭皮發麻。

這話聽的二人心驚膽戰。

胸腔中的心臟砰砰的跳動了起來。

這也太可怕了吧!

殺邊讓一人還不夠,甚至還打著殺他一家老小的主意。

還好今天走了這一遭,幸虧剛才選擇留下來,繼續打探消息。

否則這事兒可真就鬨大了!

……

“殺不得,子脩,萬萬殺不得啊,邊文禮言語無度,為人狷狂,可這實在禍不及家人啊!”

張邈顯得有些激動。

語速更是急促萬分。

而曹昂則點了點頭,頗為認同的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時我便出言勸阻,好言安慰了一番,這才勉強使得我父親改口,說是饒過他一家老小,隻殺邊讓一人即可!”

一時之間。

陳宮和張邈隻覺得慶幸。

幸虧當時有曹昂在身旁,而咱曹將軍又是個理智的人,要不然真不知該如何收場,眼下能饒過邊讓一家人,這種結果應該也挺好……

不對不對!

陳宮突然拍了拍腦門,恍然清醒了過來,他和張邈聯袂而來,目的不是為了保住邊讓一條命嗎?

這目的還沒達成呢,哪好了?

陳宮理了理思路,接著趕忙接過話頭,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曹將軍,其實在我看來,即便是邊讓本人,也實在罪不至死啊!”

“先前我和張太守去驛館走了一趟,邊讓此人現在還昏迷不醒,而且據給他診治的醫師所說,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尚且是未知之事,即便醒過來了,也要落下一身病根,往後還不知有幾年好活呢。”

“況且他被將軍您用言語刺破,今日過後,恐怕便是身敗名裂,已然如此狀況慘烈,又何必再動手殺他呢?”

陳宮言辭懇切。

把邊讓描繪的無比淒慘。

然而曹昂隻是心中冷笑,這個時候想到賣慘了,囂張的時候乾嘛去了?

還是喜歡他桀驁不馴的模樣!

當然。

表麵上曹昂依舊是態度溫和。

隻是輕輕皺了皺眉,用略帶疑惑的語氣反問道:“此人辱我先祖,又侮辱我父親,簡直死不足惜,現在的模樣是他應得的,何來罪不至死一說?”

……

二人頓時為之語塞。

曹昂的道理就擺在這兒。

除非他們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否則就無法進行有力的辯駁。

廳堂內氛圍突然間變得有些沉默。

直到半晌之後。

張邈才硬著頭皮,厚著臉麵,帶上些許笑臉的試探道:“子脩,若是我能讓邊文禮過來給你父親賠禮道歉,往後再讓他永遠不出現在你父親麵前,不知能否饒他一命?”

曹昂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等了這麼久。

總算把戲肉等來了。

這倆人不開口求情,他還真不太好發揮,不過接下來嘛,就得看我曹昂曹大公子的表演了!

隨著張邈話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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