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斷脊之犬,豈敢狺狺狂吠?【雙倍求月票求訂閱】(2 / 2)

“小小年紀想出名,不去治經研學,卻整日思索著歪門邪道,也不知伱家中長輩是怎麼教的!”

……

邊讓一上來就是毫不客氣。

輕蔑,嘲諷,奚落。

倘若換作一般沒什麼社會經驗的年輕人,恐怕這一波交鋒,就要被邊讓從氣勢上拿住了。

隻可惜禰衡是天底下最不一般的。

全盤接收了邊讓的攻擊後。

禰衡用滿含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凝視著邊讓的眼睛。

接著嘲諷的輕笑一聲。

“嗤!”

“我道是誰在這倚老賣老,原來竟是隻白毛老鱉,怎的今日不縮在你那龜殼中,反倒把鱉頭探了出來?”

禰衡罵人向來都是先罵外表。

而恰巧邊讓兩鬢斑白,同時腰背略微有些弓駝,這就成了禰衡的突破口。

而隨著禰衡在謾罵完之後,張狂肆意的哈哈大笑,邊讓整張臉頓時拉了下來,頃刻之間便漆黑的如同炭墨一般。

他最討厭彆人說他駝背。

而且以往即便有人用這個來對他加以嘲諷,也都是先講一個典故,然後再指桑罵槐,隱隱暗喻他。

從來沒有人像這個家夥一樣。

不加一絲一毫的遮掩。

這怎能不叫他心中惱火?

……

“小兒無禮,有辱斯文!”

“如此狂狷猛浪,言語無度,惡行惡狀,汝真乃一無父無師之徒也!”

文化人和文化人對噴,這種言語還顯得稍微有些力度。

可是碰上不講道理,不按套路,純粹就是想罵人的。

那就有些太無力了。

果然正如所料。

禰衡哂笑一聲。

不僅不以為意,反倒還主動向前幾步,稍稍逼近了邊讓。

接著用手指了指邊讓的麵目。

略帶輕蔑的彈了彈手指。

“與人言談,自然要講斯文,可是和一狺狺狂吠的斷脊之犬,實在說不上斯文,總不能淨說些狗言狗語吧?”

“你!”

“咳咳咳!”

邊讓用手指著禰衡。

手指肉眼可見的在不住顫抖著。

顯然整個人的情緒已是激動至極,一張老臉早已脹的如同醬紫色豬肝一般,更是隨著情緒激蕩,瘋狂咳嗽的前仰後合,當真仿佛一隻破鑼。

“混賬,汝禽獸也!”

……

邊讓終於繃不住了。

總算爆了一句粗口。

然而禰衡隻是饒有興致的大笑一聲,接著右手雙指並在一起,朝著邊讓上下抖了抖。

“急了!你急了!”

“可惜此處不過你我二人,否則還真想讓天下人見一見,你這老狗急赤白臉,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當真是好笑至極!”

對手講道理時,咱們就謾罵。

而當他開始謾罵時,那咱們就陰陽怪氣的嘲諷。

一旦等到他繃不住了,開始陰陽怪氣的反擊時,我們就講道理,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他。

總有一手能把對麵克的死死的。

要知道,邊讓本來就有傷病在身。

之前怒火攻心,氣血衝頭,在廳堂之上狂吐鮮血的後遺症還沒好。

眼下被禰衡這麼一激。

頓時氣血反衝。

嗓眼間一股腥甜之意衝了上來。

直如鐵鏽般的味道,轉瞬便已從胸腹之間,瘋狂的傾瀉而出。

“噗!”

一口明豔鮮紅的血液。

徑直潑灑在了地上。

將原本乾淨整潔的青石地板,渲染出了一朵晃眼至極的豔麗紅花。

邊讓再一次被罵的吐血。

而且此次的症狀比上次還嚴重。

正所謂雪上加霜。

本有傷病在身,這一下就直接乾到重疾了,能夠強撐著沒有在禰衡麵前暈迷栽倒過去,已經算是邊讓為了保全麵子,苦苦的死扛著了。

……

按理說。

到這個程度也就差不多了。

隻可惜禰衡並不想放過他。

並非是為了完成曹昂的囑托。

而是他發現眼前這個老家夥,確實沒什麼才能德行,根本就扛不住他兩三下,隨便一罵就成了這副模樣。

這兗州名士果真虛有其表。

既然如此。

那合該將他的棺材蓋給翻過來,然後死死的釘上一排釘子。

因此在邊讓猛吐一口鮮血後。

禰衡依舊當個無事人一般。

左右撣了撣自己的衣衫,語氣中滿是厭惡和嫌棄的不滿道。

“理不如人,那就該當縮回你的駝背龜殼中去,彆再出來丟人現眼。”

“在這吐狗血算是怎麼回事,好端端一身乾淨衣裳,都被你給吐臟了!”

“晦氣!”

最後補了一刀之後。

禰衡袍袖一揮,冷哼一聲。

接著便轉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邊讓的宅子,隻留下邊讓痛苦的倒地。

“呃……啊!”

隨著禰衡臨行前的言語落入耳中,邊讓隻覺得胸腔一陣抽痛,仿佛有人在用力的捏著他著心臟,使其難以呼吸。

如此症狀。

如果向後推個幾十年,應該有一位王姓名人,會為此而點個讚。

“老爺,老爺!”

“快來人,速速去請醫師!”

隻來得及聽見府上下人們聲嘶力竭的呼喊聲,邊讓就漸漸的陷入黑暗中。

意識散為虛無。

……

昌邑縣縣衙。

由曹操親自任命為昌邑令的滿寵,在聽見手下的彙報後。

整個人驚得當場站了起來。

“啊?!”

“邊文禮死了?”

“怎麼死的,可是有人謀害他性命,還是舊疾複發而死?”

滿寵一邊驚疑的發問,一邊領著幾名手下,腳步飛快的朝事發地點而去。

“回稟縣尊,根據差役們現場勘查過的情況來看,並非行凶謀害性命,不存在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而且根據醫師所說,邊讓在性命垂危之際,有向外咳血,以及喘息困難等諸多問題,似是舊症複發。”

“據邊讓府上的下人所說,在事發前,有一人名為禰衡,前去府上拜會,並且守在大門外的下人們,隱約聽見了二人有爭執吵鬨之聲。”

滿寵點頭,表示自己明了情況。

接著麵容嚴肅。

語氣強硬地吩咐道:“立馬差人去找到禰衡,並將他收押起來。”

“把邊讓的宅邸以及他的屍首都封存好,沒有允許,不得擅動!”

“邊讓之死非同小可,必須將事情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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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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