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陸寧到了哪一州,並不是什麼天大秘密,但是,陸寧早有嚴令,若不得自己詔令,任何地方官員不得拜見自己。
在齊魯地,便真有一名刺史兩個縣令曾經以為齊王殿下隻是故作姿態,到了本地境內,難道臣下去覲見還有錯了?
而最後,這位刺史和那兩名縣令都被罷官,貶到異地為吏。
從此以後,齊王殿下的蹤跡傳聞,漸漸少了。
在德州也是如此,行宮大門前,門可羅雀,隻有幾名農宮衛孤零零站崗。
回到行宮,陸寧便給尤五娘回信,又令農宮衛去驛站傳訊,不管尤三郎現今在哪裡,喚他來見。
尤五娘的書信裡,卻是說,三哥好似查探到了自己親人蹤跡,好似在貝州武城縣。
雖然不敢再多說彆的,但自然是希望主君,能想辦法令她親人團聚。
尤五娘家本是淮南大戶,因為戰亂北遷投親,又在混亂中一家失散,她和尤三郎最後逃難到了東海,想想,也有三四年了。
現今親人失散,再想團聚那就太難了,不過尤三郎是包打聽總管,自然是查到了些蛛絲馬跡。
其實這本來就是自己吩咐的,但現在其親人,卻是可能在敵國境內,他便沒先和自己說,卻是給妹妹送去了書信,想讓妹妹吹枕邊風令一家團聚。
顯然他是怕和自己說後,自己一口回絕,金口一開,事情就沒了轉圜餘地。
陸寧琢磨著蹙眉,又寫了回信,告訴尤五娘,來德州和自己相會,又說,王妃、東尚宮、北尚宮,也都可來德州,就當作散心。
雖然陸寧一直和這幾位王妃、側王妃的講,她們行動自由,本國境內,想去哪裡玩就可以去哪裡玩,隻是不要勞動地方就可。
但顯然,這不是陸寧一廂情願的事,包括永寧在內,便是出王宮都很少,更莫說離開兗州甚至去外地遊玩了。
這和當初陸寧在河北而小十三在尤五娘陪同下去助陣不同,齊國領土現今基本穩固,陸寧在外巡遊,王妃、側王妃們既然沒得允許陪同,更不能私自出宮了。
想想,陸寧心下覺得這些大小美女實在有些可悲,當然,心裡也知道這隻是自己強加到人家頭上的“可悲”,實際上,除了北尚宮外,其餘諸妃怕是都樂在其中。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令尤五娘來,其餘幾個妃子,也都一起來遊玩便是。
……
尤三郎其實就在德州,得到陸寧訊息立時屁滾尿流來見,見麵就用力磕頭,請主父饒了自己給妹妹寫信的罪過,隻是自己人微言輕,實在不敢和主父說家中事。
陸寧也沒多說,隻是告訴尤三郎,自己將會設司密局,管理所有包打聽,尤三郎為司密局左監,甘二郎為右監,共掌司密事,左右監,都為正六品上官員,左監管理河北事,右監管理齊魯事。
看似將包打聽正式明定了司衙,更任命尤三郎為正式官員,而且司密局自然也會隨著地盤擴大而屬員越來越多。
但實則,同樣從此尤三郎和甘二郎便互相製衡,免得這尤三郎多了彆的心思。
雖然包打聽僅僅是打聽情報,但尤三郎顯然已經有點翹尾巴,從他發現親人蹤跡卻第一個給妹妹寫信便可看出端倪。
把甘二郎調撥來司密局,也是由尤三郎想到,自己現今就該未雨綢繆,彆令外戚尾大不掉,都來打探情報就是,這差事,說重要是真重要,本就該用自己最親信之人掌事,但同時,隻是對自己特彆重要,沒有自己支持,又沒有任何權柄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