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遠衛事宜,由內府派出精乾女官輪換,不令人長期把持那片寶藏,而且,說實話,女人細心,又很能乾的話,管這些,才真是把好手。
尤三郎跪下砰砰磕頭,熱淚盈眶,是真的激動,真的可以穿官袍了不是?而且是正六品,要一年前,哪敢想啊?!
而且,終於和甘二郎平起平坐了,何況,自己是左監,他是右監,按理他該是自己的副手,隻是主子一視同仁罷了。
看他如此激動,陸寧有些無語,他現今自然不知道自己以史為鑒的那些心思,僅僅當作自己的恩寵。
陸寧咳嗽一聲,接下來,便勉勵了幾句,更令尤三郎,恨不得將頭磕破。
接下來,陸寧問起尤三郎發現親人線索之事,尤三郎更哭著磕頭,“主父,小奴從未想過,尚有和大哥二哥幺妹團聚之時,還有小奴的老父老母,都在貝州武城縣,隻是好似大哥闖了大禍,家裡正要受難!”
他激動的講述起經過。
原來,按照陸寧吩咐,齊境鄰近州縣,他也在儘量收買細作。
貝州和德州相鄰,其東城縣,和德州漳南縣接壤。
恰好漳南縣有一名商人,在東城縣有親,且其親屬為東城縣縣兵的步兵都頭,尤老三便和這位張姓都頭接觸,但剛剛接觸,尤老三隻是以齊國行商身份,試探這位張都頭,說想去東城縣行商,能不能予以方便。
齊國重商,其商人和李重進之宋國、江南唐國、吳越,乃至北漢、南漢、以及荊楚地的南平國,都有貿易,甚至在蜀國,有時也有齊國商人蹤跡。
而東城縣屬於貝州,貝州屬天雄軍。
天雄軍前身為唐時河朔三鎮的魏博軍,強盛無比,雖然後來州府被閹割,現今隻有大名府(魏州)、洺州、博州、貝州,一府三州,但仍然是極為重要的一處軍鎮。
天雄軍節度使魏王符彥卿,本來就態度曖昧,在李重進進為宋王後,與其關係更為冷淡,天雄軍州府,齊商則通行無阻。
是以尤老三扮作齊商和那張都頭接觸,並不令人奇怪。
倒是張都頭,卻頻頻打量尤老三,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
最後,張都頭才說,東城縣有一戶尤姓人家,老父老母,還有大郎二郎、幺妹,其中尤二郎和你,長得實在太像。
尤老三立時大驚,問起那尤家老父名諱,張都頭說叫尤念福,尤老三如遭雷擊,這可不是他父親名諱?
張都頭又說,他對尤家如此熟悉,是因為尤大郎犯了抄家滅族的官司,尤大郎,已經在貝州被打入囚牢,尤老爹、尤二郎及女眷,都被收押進縣城大牢,等待州署裁刑。
“那姓張的醃貨說,李重進進宋王,我大兄酒後罵什麼亂臣賊子,還詛咒李重進斷子絕孫,這,這不沒影的事兒嗎,我長兄,哪裡會在乎這些?”尤老三哭喪著臉。
陸寧也有些無語,如果尤家就是尤老三和尤五娘的家風的話,那尤大郎的作派也可想而知,哪裡會關心什麼軍國大事?當今天下是姓宋還是姓秦,關他鳥事?
尤老三,這時就苦著臉望著陸寧,他打聽到這些,雖然心裡惶急,但自也不敢和那張都頭多說什麼,隻有趕緊給妹妹寫信,請妹妹求齊王殿下拿主意。
陸寧聽得漸漸明了,略一沉吟,點點頭道:“好,我也正想見識見識天雄軍是什麼氣象,你再和那張都頭見麵,承認尤家是你親人,請他幫忙,看可還有回旋餘地,若不能,東城縣中你親人,問他多少錢可以贖回。”
尤老三一呆,隨即明白所謂“贖回”就是賄賂那張都頭,令他想辦法怎麼將關在東城縣大牢中的自己家人救出來,忙躬身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