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蒼。”夏玖沉聲,“你把銅祖往哪兒附靈了?”
蒼梧:[你身後。]
它還頗為自得地矜持邀功,[作為陣法的中心節點,雖然形狀不合適附靈,但此次情況特殊,我幫你增幅了效果,勉強成功了。]
夏玖:“……”
她身後,好像隻有一塊石碑來著。
劃重點,一塊很大,很顯眼,很令人社死的石碑。
夏玖哢吧哢吧抬起脖子,賓客席位上,修士們掙脫了紅綢,靈力卻並沒有回來,而是順著獻祭陣法流向了漫山遍野的新芽。
銅祖隻是將陣法結構轉變,將血祭變成了祭祀豐年。
但這也足夠了。
不適感褪去,眼前血色緞帶滑落,靈力不再如開閘洪水往外流,那陣雖明亮卻並不刺眼的青光成了修士們的救命稻草,一時隻覺得無比的神聖。
他們掀開眼簾,正想看看是什麼東西散發的光拯救了他們。
順著朦朦朧朧如清晨薄霧的光,他們見到了光芒中心的高台上,身著嫁衣的綺麗女子,和她身後一塊高大的青銅器物。
熟悉的輪廓,頂端圓潤下端筆直,居然還是底部相連的兩根,各自昂首向不同的方向,凹出個風騷的回旋鏢造型。
獨自屹立於茫茫天地間,將不屑一顧展現得淋漓儘致。
修士們:“……”
他們呆住了,一個個石雕似的僵立在原地,緊接著,被前所未有的憤怒衝昏了頭腦。
“祁夫人,你什麼意思!”
“費儘心思獻祭我等,難道就是為了這醃臢之物!”
“我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並不覺得夏玖一個凡人就是救了他們的人,結合流失的靈力,他們反而認為祁夫人獻祭出了岔子才導致如今的結果。
修士們氣得麵色通紅,渾身都在哆嗦。
感情他們命都差點沒了,換來的就是這種鬼東西。
這得是多喪心病狂!
高空之中,全程看戲的洛千荒同樣將銅祖明明白白收入眼底,想起自己一開始接到的任務,他扭頭問身邊手下,“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說好的血祭呢?
怎麼變成這玩意兒了?
他的眼中閃爍著清澈的迷茫。
手下也被整得不確定了起來,“應該,沒來錯吧。”
眾人質問的中心,祁夫人怔怔望著天空。
血色結界褪去,獻祭大陣失敗了。
一切美好的預想皆成為了夢幻泡影,什麼家族振興,子女康健不過是一場笑話。
這位強勢又不擇手段的家主緩緩捂著臉,腰身佝僂,指縫間溢出顫抖到快要哭出來的笑聲。
笑夠了,她放下手,臉上一派死寂般的平靜。
幾乎是第一時間,她鎖定了罪魁禍首。
“是你!”
祁夫人的眼中血絲密布,希望與絕望一瞬倒轉,仿若翻覆的洪流,所有由此而生的期待儘數化作了更深刻的恨意。
恨不能生啖其肉,痛飲其血。
被她如惡鬼般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夏玖不為所動,揉了揉酸痛不已的手腕,停頓片刻後燦爛一笑,比出個v字型剪刀手。
“耶~”
形狀恰與身後銅祖重疊。
“你!”祁夫人怒不可遏,可話到了嘴邊才發覺,自己連這人名字都沒問過。
夏玖衝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