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兩人的神態表情與行為活動配合上他們的腦內聊天記錄來說,看上去是沒什麼奇怪的,但對於聽不到他們係統頻道的外人來說,克裡斯和蓋瑞特的這些小動作……看上去就好像這倆人在眉目傳情一樣。
嗬,不過都是些直男的小把戲罷了。
這位長相看起來就很反派很陰險狡詐的記者無視了這些有的沒的,他拿起話筒指向兩人中間。
記者:“請問克裡斯和蓋瑞特,你們享受今天這場比賽嗎?”
克裡斯點點頭,他心想這倒是一個很正常不過的開場問題:“當然,這是場很棒的比賽,大家都踢得很好。而且我們贏得了勝利,這是最關鍵的。”
“那你覺得自己的表現怎麼樣?在這場比賽中。”記者繼續問。
“我覺得我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這也不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蓋瑞特這樣認為道,“這是我應該做的。當然,我還要感謝曼聯的球迷,隊友,還有弗格森爵士,他們的存在,促成了我今天的全部可能。”
克裡斯和蓋瑞特答得滴水不漏,拿著話筒的記者先生表情卻沒有因此而有過半分喜悅的色彩。
這位看著就很不好對付的媒體人顯然並不滿意這樣一段沒什麼話題熱點的對話——他的專欄已經連續銷量最低幾天了,他急需通過一些更激烈更敏感的問題來激發自己文字報道的熱情,借此機會,增加他的報紙銷售量。
“弗格森爵士把代表著曼聯特殊意義的七號球衣交到了克裡斯你的手裡,”記者戰術性停頓了一下,語氣犀利,“這是否意味著,你將取代過去的貝克漢姆,貝斯特和坎通納,成為曼聯最偉大的七號球員?”
克裡斯愣了一下,隨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苦笑起來。
感情前麵那些問題不過都隻是個鋪墊,真正的重點戲擱這等著他呢。
說實在的,記者的這個問題,克裡斯在自己上輩子的職業生涯裡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問他自己的,問他朋友的,問任何一個認識克裡斯蒂亞諾以及其他曼聯七號的。仿佛這些人真的很想在這些曼聯七號中弄出個前後排名來,票選出曆史上最了不起的七號球員,但說到底,這不過是一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現罷了。
這個問題如果放到前世職業生涯的後期,克裡斯一定能很輕鬆自信的用屬於羅納爾多的口吻回答對方,“當然,是我,我是那麼想的。”,但是現在,不行。
現在的克裡斯蒂亞諾剛來到曼聯,貝克漢姆才離開這裡沒多久,如果他在此時說出些太過自我的話來,誰都無法保證會被這個明顯來者不善的記者曲解成什麼樣子。
可從另一方麵來講的話,如果克裡斯回答的過於謙遜,那也很有可能會被當做新曼聯七號不自信的表現。而曼聯,從來都不是一個包容弱者的地方。
總而言之,對於隻有十八歲的羅納爾多來說,這不是一個本人很好回答的問題。
克裡斯意識到了這一點,蓋瑞特同樣也有所反應。
於是他猛的轉過頭來看向那個記者。他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對方,從五官到身材,從發型到衣著,把人的形象完完全全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裡。
克裡斯注意到了蓋瑞特不同尋常的眼神:【嘿,蓋瑞特,你在做什麼?】
【我要記住這人的樣子,以後采訪,見他一次懟他一次。】
蓋瑞特在心裡回答道,盯著對方的目光愈發可怕起來。
果然,想殺一個人的時候,眼神是藏不住的。
在場外,蓋瑞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主動惹事的人。
前提是,你沒有觸到他的逆鱗,他的雷點。
不能他分分鐘能嗷嗷刨死你大爺的。
“每個曼聯七號都是獨一無二的,”蓋瑞特主動湊到話筒前搶答,“沒有誰取代誰這一說法,就像沒人可以取代克裡斯蒂亞諾一樣。在我看來,他是現在曼聯最好的七號,也是我心中最好的七號。”
“而且我很奇怪,七號球衣總是需要有人去穿的,弗格森爵士把他交給了克裡斯那就是因為現在的曼聯需要他來當這個七號。”
蓋瑞特沒有給那個記者反問的機會,繼續大火力輸出。
“但是記者先生,你的問題卻是建立在一個七號球衣並不一定需要人及時繼承的基礎上問出來的。而且這個問題裡,有一半都是你的猜想,這些猜想不僅是在質疑弗格森爵士的決定,更是對那些為曼聯做出傑出貢獻的偉大球員的不尊重。”
——我沒有我不是,蓋瑞特先生你不能這樣……
記者很想插嘴反駁一下,但蓋瑞特說話的語速太快,他邏輯轉換與思維跳躍的區間太大了,第一次遇到這種反客為主性球員的記者,根本沒有機會打斷蓋瑞特的連招暴擊。
“你否認了他們每個人的不同與特彆,還過分的用上了取代這一個詞,你汙蔑了弗格森爵士的想法,你完全沒把球員當一個人來看待。”
被觸發“你敢惹克裡斯蒂亞諾,我就懟死你丫的”技能的蓋瑞特抬頭,勾唇對著鏡頭微微一笑。
“記者先生,您覺得您問這個問題,您禮貌嗎?”
從未見過如此伶牙俐齒還臭不要臉的球員的記者:“……”
你踏馬才禮貌嗎?!你踏馬有病吧!!有你這樣曲解人意思的嗎!!你這是狡辯!偷換概念!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