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結束的時候,陶夢澤和應子弦走出房間,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長長吐出一口氣,應子弦安慰陶夢澤:“慢慢來吧。明天用保險箱技術試試。”
臨近中午,是吃午飯的時間了,陶夢澤問:“你和我們一起還是和你家那位隊長哥哥?”
聞銘一早就和應子弦分開了,應子弦跟著單教授做乾預,他則帶著隊員繼續做災後的清理工作。兩人各忙各的,還沒聯係過。
“我打個電話問問他,中飯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應子弦拿出手機撥號,那頭鈴聲響了很久卻無人接通。
“沒人接,我和你們一起吧。”應子弦也沒在意,她昨天看過聞銘救災,那真是水裡泥裡的摔打,洪水退去後留下的寸厚的淤泥,泥石流爆發後從山上衝下來的沙土石塊殘枝敗葉,全靠人力一鍬鍬地鏟。遇到整根被衝下的樹木,還得合力去扛,一天下來渾身是泥,這種情況下不帶手機也正常。
她和陶夢澤往寸草心誌願服務隊的營地走,看到隊裡一個負責地質勘探的男人衝著政府工作人員大喊:“我早說了那塘會出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工作人員臉色沉得簡直能擰出水來,沒有功夫理會那個男人,忙不迭地打電話:“是,鴨扁塘出事了,決了一
個口……”
同一時間,周圍那些當地工作人員的電話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他們接到電話的臉色是同樣的沉重,而後不約而同地往同一個方向疾走而去。
“那不是黃書記嗎?他也來了,是出什麼事了?”陶夢澤示意應子弦看向人群中一個中年男人。
那是藻石鎮的鎮委書記,昨天他對寸草心誌願隊的到來表示了感謝,還給他們介紹了情況分派了工作,現在他一臉愁容,一邊快步走,一邊還不停地對身邊人交代事情,電話就沒斷過。
陶夢澤惶恐不安:“到底怎麼了?人心惶惶的。”
應子弦拉住了那個也要趕路的勘探地質的男人:“蔣哥,發生什麼事了?”
蔣哥急著要走,頭也不回:“鴨扁塘決口了,聽說卷了幾個人,其中還有北鬥星救援隊的。”
陶夢澤看到應子弦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上去握她的手,雙手冰涼。
應子弦在原地站了幾秒,想也不想地跟著蔣哥去追大部隊,儘管她此前甚至不知道藻石鎮還有個鴨扁塘。
陶夢澤一把拉住她:“你乾嘛去?不一定是聞銘!就算是他,他從前是當兵的,又是特戰隊的,肯定會水!部隊裡有專門下水的訓練的!你去了也是添亂!”
應子弦卻聯想起了那個久無人接的電話,她拂開陶夢澤的手:“我不乾彆的,我就去看看,我去看了我才放心。”
陶夢澤攔不住她,隻能看著她小跑著去追那群人。
那群人走路的速度很快,應子弦跑著才跟上了他們,他們也不過瞅了應子弦一眼便不再理會,實在是此刻也無心關注彆的。應子弦跑得氣喘籲籲,鼓噪的心跳和沸騰的血液一再提醒她此刻的生理和心理狀況,她學過很多技巧和方法可以讓自己放鬆身體,但在此刻卻什麼也做不到。
路漸漸往上,開始往山裡延伸。山路很不好走,災後的山路已經不能稱之為路了,樹木倒伏在路中,大大小小的石塊錯亂堆疊,人們隻能從縫隙中尋找可以下腳的地方,就算找到了,踩下去也是一腳泥水,拔|出來帶出一腳的黃泥,雙腳都重了很多。
人群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前行,蔣哥本以為應子弦這樣嬌滴滴的姑娘跟著就是來添亂的,沒想到她卻不用人幫,自己咬牙緊跟,為了不掉隊,有些路段她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過去的。
他歎了口氣,給應子弦講了一下情況:“鴨扁塘是在山腰上的一個水塘,我昨天提醒過他們,泥石流和洪水爆發後,對地質和山體都會有影響,要讓人去看看水塘的情況,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