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反對,他哪關心這些,他一心要去部署再戰董卓,幾次進言袁公不肯聽納,就自己往揚州募兵去了。”郭懿順便說了一句,“子龍兄,你今天問題有點多。”
“思慮多,問題自然就多。”趙雲強顏歡笑。
郭懿順勢便說:“子龍兄的思慮,我大致猜到一二,所以昨夜無事,便為你蓍草起了一卦。”
“哦?奉純還會卜卦?”趙雲好奇起來。
“我自幼長在道人家中,多多少少也學得一些,算不上精通。”郭懿也學著老道的模樣,開始故弄玄虛,“子龍兄可知卦象如何?”
“奉純但講無妨。”趙雲表現的很是坦然,等著郭懿解卦。
郭懿從袖子裡,掏出一根寫有卦象的竹簡,送到趙雲手邊。
“井卦。”太陽高懸,日光刺目,晃得郭懿有些睜不開眼,她將手搭在額前,念著竹簡上的字:“象曰:井渫不食,行惻也。求王明,受福也。”
“那卦辭做何解?”趙雲接過竹簡問,他沒讀過《易》,對卦象一竅不通。
郭懿言簡意賅道:“得此卦者,未逢明主,須另覓良機。”
她的語氣輕盈平緩,台下兵卒一陣一陣的號呼,響遏行雲,幾乎要將她的聲音完全淹沒。
但趙雲一字一字聽得很清楚,他在心中念著郭懿的話,沒有反駁,這確實是他心中所思所慮。
黃巾作亂的這些年裡,官府也無力抵抗,百姓人人自危,州郡上隻能依附得勢的諸侯,才可以勉強自保。
常山地處冀州,若不依附袁紹,便隻有公孫瓚,他受州郡上推舉,帶領常山的義從吏兵,投靠公孫瓚,保全家鄉。
這似乎已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了。
趙雲緊緊攥著那跟竹簡,手不自覺有些顫抖,“我受郡中之命,追隨酂侯,為鄉人謀求太平,豈非明路?”
郭懿笑著搖頭,分析起條理:“公孫瓚雖為劉虞麾下大將,可覬覦劉幽州之位已久,又與之屢次結怨,不日必起戰端。屆時北陲之內同室操戈,幽冀之地豈能太平?”
公孫瓚驍久經沙場,驍勇善戰,可這樣的性格若是不放在戰場上,便是貪婪殘忍。
這也使得他與劉虞,在政見之上多有不合。譬如在對待遊牧胡人的態度,劉虞心性仁愛,而公孫瓚隻想充盈軍隊,放縱士兵,肆意掠奪百姓,劉虞作為上官,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兩人早生嫌隙。
他受製已久,並不甘心居於人下,隻做一大將,他也想當幽州之主。
趙雲收回落在軍陣之中的目光,眉頭蹙起,神色上有不易察覺的動搖之態。
“公孫瓚所圖謀的,不過是趁當今朝廷無力,伺機攻伐奪得兩州之地,便安枕享樂。”郭懿言辭肯定,繼續說:“可恕我直言,如今漢室衰敗,可終究有人要出來安定一統的,他既沒有一統的決心,又出來作亂世裡的軍閥,除了兵敗身死,沒有彆的下場。”
如果說袁紹的極限,是掌管一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