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巛洲篇24(2 / 2)

她抬眼望去,日與夜交替相映,光影混沌中,唯有師父的嗓音清晰入耳,叮當敲在地上。

那聲音的餘韻烙在她的記憶裡,綿延至往後,血光乍現的歲月。

*

穿越以來第一次上這麼多課,祁墨大腦連接胃,兩者被榨得空空如也,一下課,她就拖上鹿穗,風風火火殺去了食堂。

吃完午飯以後,祁墨查了查自己下午的課表,歎出一口掏心掏肺的長氣。

課課課,哪來那麼多課要上。

上哪不是虛度光陰,非得選在學堂裡聽水課睡大覺,這樣性價比低又沒有情.趣的方式嗎!

祁墨憤憤朝空氣揮了兩拳。

房心殿上山下山路程可觀,為了保障午休的長度和深度,祁墨決定乾脆在學堂裡應付一下。站在公廚門口她想了想,繞了點路,飛快鑽進了石榴林。

一個多月的時間,花已經謝了大半,往日綠叢點絳紅的盛景,如今肅穆淒清不少,隻有鼓囊囊的苞醞釀著青澀的果實。祁墨隨便挑了一棵樹坐下靠著,翻開隨身攜帶的識字筆記開始溫習。

果然沒過多久,熟悉的尖細嗓音如約而至:

“我還以為你到死都不會來找我了呢。”

眼下局勢不好,對“死”這個字眼有點敏感,祁墨揉了揉耳朵,對上了鵷扶幽怨的瑩紅瞳眸。

今天沒化形,隻有一隻嫩黃的毛絨絨的兔子蹲坐在地上,披著從樹葉間隙漏進來的陽光,金燦燦,暖融融,看的祁墨手癢。

奈何這隻毛絨絨一開口,那股陰森刻薄的妖物氣息就撲麵而來。

“進度怎麼樣?”

祁墨回頭翻筆記,“不怎麼樣。”

鵷扶大怒,“那你還敢來找我!”

“彆以為我不知道,祁墨現在已經是個靈脈儘毀的廢人了,殺一個廢人要什麼功夫?休得誆我!”

兔精的消息來源一如既往靠偷聽弟子牆角,倒也靈通。

“你這妖精好不講理。”

祁墨往後一仰,伸出手指,體態懶散,兔子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掩藏在下頜兩點灼灼紅痣,美麗且贅餘,“這石榴林是學院財產,又不是你的地盤,我來這裡坐坐,何以稱‘找你’?況且就算祁墨廢了,她背後的長老和宗門,難道也跟著廢了?”

“……”

鵷扶冷聲:“什麼意思。”

祁墨“嘖”了一聲,細長的手指點在太陽穴,“有點腦子彆光放那當擺設,動一動啊,想想看。”

“祁墨一介廢人,若不是背後整個玄虛山高層的默許,如何能繼續待在學院裡?”

“高層”這樣嶄新的詞彙讓鵷扶噎了一下,不過詞通達意,倒是也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兔子暴躁,“你到底想說什麼?”

祁墨搖了搖頭,一派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呀你呀,你既有殺祁之心,又無籌劃謀略;既主動收集情報,又不想不思不看。光憑一張嘴說、一顆心恨,有什麼用,如何能成事?”

祁墨順手將識字筆記丟進儲物囊,“再說了。”

“清泓學院是那麼好進的?”

“我不遠萬裡,刻苦修煉,發奮求學,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好不容易才進到這裡,若是因為幫你殺人被驅逐出去,甚至有可能遭到一個宗門的報複,豈不是得不償失!虧死我算了。”

祁墨輕飄飄扔下最後一枚炸藥,“我說,彆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她一字一句,“鵷扶大人。”

鵷扶大人徹底炸了。

“虧?!你竟敢說虧!”兔子伸著脖子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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