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鳶明白了柳嬤嬤的暗示,忙把瓷瓶放進衣袖,貴妃娘娘定是同意了自己的法子,這次自己一定得贏!
“樂兒,坐義母的轎攆去馬車上等都督吧。陸都督那邊,義母遣人去告知一聲。”
是樂裝作起不來的模樣,無力道:“謝謝娘娘。”
然後借著宮人的力道,坐著轎攆出了宮門。
沒過多久,聽得馬車外碧鳶嬌滴滴地喚了聲“大都督”,是樂雞皮疙瘩落了一馬車。
陸今覺看都沒看碧鳶一眼,徑直上了車。
“夫君~”是樂討好道。
“嗯。”陸今覺看了她一眼,然後皺眉,“手怎麼了?”
是樂渾不在意,“無事,擦破了點皮。”
陸今覺冷著臉,拉過她的手,看了看,從懷中掏出瓷瓶,挖出膏藥給她抹上。
冰冰涼涼的膏體,確實緩解了灼熱感。
是樂“嘿嘿”笑著,“夫君,你不知道我方才多英勇!我不但打了九公主,還讓她落了水!”
陸今覺輕哼,並未多言。隻聽著是樂在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的戰績,聽得腦瓜子疼。
車外,碧鳶小臉蒼白,走在馬車邊,手握成拳,總有一天,自己也能坐在馬車裡,不再低聲下氣!
陸今覺公務繁忙,早出晚歸,睡前亦要查閱信件。
是樂安分守己,經過陸今覺的允許,整日裡泡在藏書閣。
沒有公婆需要侍奉,沒有惡奴刁難自己,在都督府的每一天她都格外珍惜。
安逸了沒幾日,管家趙伯來找是樂,說有宮裡的貴人遞了拜帖,約她留仙酒樓相聚。
是樂心裡滿是厭惡,卻還是帶著碧鳶和露珠去了留仙酒樓。
定好的包廂裡,除了蕭貴妃外,竟還有宜妃,九公主司徒秋意的母妃,蕭貴妃的堂妹。
見宜妃暗沉的臉色,紅腫的雙眸,是樂一時摸不準,今日這局是為了何。
“長樂見過貴妃娘娘,見過宜妃娘娘。”是樂規矩行禮。
蕭貴妃忙慈愛地拉過她的手,道:“快免禮。”
仔細打量是樂一番,見她氣色尚佳,似是豐腴了些,蕭貴妃笑得越發和善。
“不知二位娘娘喚長樂來,所為何事?未經都督允許,長樂不敢輕易出府,亦不敢多呆,求二位娘娘諒解。”是樂故作惶恐道。
“哎……”蕭貴妃輕歎口氣。
“長樂郡主,算我求你,救救意兒吧。我知道意兒她不懂事,常惹你不快,我以後定嚴加管教。但是,此次,求你務必幫忙。”宜妃說著,竟又帶了哭腔。
是樂著實摸不準,司徒秋意怎麼了?不是在自己屋裡禁足嗎?想到那日見到她左腿大出血倒在地上的場景,是樂大抵知道了,預知的畫麵再度應驗了。
“是這樣,九公主在屋內禁足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左腿好巧不巧地撞到了落地的金簪上,金簪刺傷了她的腿,傷了經脈。太醫會診,皆說能撿回性命已是萬幸,至於這左腿……將終身殘疾……”蕭貴妃痛苦地解釋道。
嗬……果然。
是樂裝作震驚地捂住嘴,仿佛受了巨大的驚嚇。
“雖然太醫們這麼說,但是還有藥王穀在。傳聞藥王穀妙手回春,有起死回生之能,獨門牛毛針更是出神入化。宜妃她到底是個母親,哪怕有一絲希望,她都想著爭取一番。所以……”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她們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千金難得一見的藥王穀神醫,又豈會聽她的,可笑。
“這……我隻知藥王穀神醫近日不在府內,婚儀結束後,神醫和穀主便回藥王穀了。”是樂無措道。
“神醫果真不在府中?”宜妃失望道。
“皇上同陸都督交待了,要他儘力請神醫救治,陸都督也說神醫不在府中。怎麼,都督沒同你說嗎?”蕭貴妃道。
“都督早出晚歸,從不跟我提公事。”是樂失落道。
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