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的掌風猶如刀刃,薛焉被殃及,垂在臉頰的碎發被掌風揚起,臉頰如遭火燒,呈現出一片火辣辣的痛楚。
管事們能騎在眾藥爐身上作威作福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們修煉過正經術法,對上藥爐就像手持兵器的壯漢對上手無寸鐵的稚子,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
薛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剛要衝上去替宋酒抵擋攻擊,就見到宋酒一個靈巧轉身,身姿猶如一縷清風,腰肢旋轉,手中匕首對準白管事的脖子就是一劃。
傷口不深,隻濺出幾滴鮮血,卻著實惹惱了白管事。
胖腫的臉上露出猙獰神色,白管事肥碩的身體在衝向牆壁之前急速回旋,掌心一推,力量掀起驚濤往宋酒身上狠狠拍下。
驚濤吹襲半路,被布滿鐵鏽的棍子擋住。
宋酒雙臂一沉,用完全不弱於白管事的力氣抵著掌風一路逼近,硬是把他逼退到牆角上。
砰——!
脊背砸在結實的牆壁,白管事麵色驟變,眯成縫的眼終於開始正視這個失去修為的藥爐。
若說先前的失敗是機緣巧合,此刻的失敗隻有他技不如人一個理由。
可宋酒靈根殘破,丹田已毀,論修為比旁邊的薛焉還低,怎麼就打他跟打小孩似的,輕鬆躲避凶猛攻擊,幾招之下把他逼到如此境地。
這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白管事呸地一聲吐出布團,沉聲質問:“你是何人,潛伏在這兒有什麼目的!”
飼養藥爐不單是門生意更是利益交換的砝碼。
眼紅培藥堂的勢力數不勝數,但因他們背靠殷家這顆大樹,生意才得以順利進行下去。見外部攻不破,那些勢力換了思路,或是遣派暗探或是以利益誘惑培藥堂的人,試圖找尋他們飼養控製藥爐的方法。
前不久,白管事還親眼看到大總管處置了吃裡扒外的叛徒。
那可比他對沈夢柳狠的多,不單活剝人皮,死後的神魂都被收集起來做成蠟燭日日灼燒。
白管事心思湧動,一瞬間想到許多事情,越發認定宋酒的出現就是一場陰謀。
“隻要你肯放了我,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他態度驟變,從強硬變為示軟。
宋酒麵色不變,冷聲道:“遺言。”
“啊?”白管事麵露茫然。
“遺言。”宋酒再度強調。
“等等等等!”白管事慌忙說道:“我還有用!千萬彆殺我啊!”
宋酒沒吭聲,手上的劍更用力抵住白管事的脖子。
喉管被壓迫,呼吸變成奢侈。
白管事臉憋得通紅,不死心地說著:“你來這裡不就是想知道培藥堂的秘密麼!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隻要你彆殺我,我甚至可以幫你去打探更多的消息!我——!”
一把匕首捅入他心臟。
刺下後又抽出,再狠狠刺下。
宋酒一手用長劍抵著白管事脖子,一手快速捅刺。
鮮血從傷口處噴濺,落在她臉上脖子上乃至身上。
她麵色如常,隻嫌棄地說了句:“呱噪。”
修士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被人反複捅穿心臟,肯定活不成。
宋酒鬆開長劍後,肥碩的身體順著牆壁滑落。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