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第 149 章 裴漪珍-if完結篇(1 / 2)

折姝 鹿時眠 17449 字 8個月前

崔鄞州站在宮門前,他望著裴漪珍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的背影。

他掌心緩緩握緊成拳,毫不猶豫轉身朝皇宮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來了。”裴硯站在玉蘭樹枝下,聲音平靜。

“殿下。”

“臨近年關眼下無事,殿下該給我放個長假才對。”

裴硯緩緩回身疏離視線落在崔鄞州,他唇角微微翹起一絲,似笑非笑盯著他:“還未贏得裴大姑娘的芳心?”

“我早與你說過,該服軟示弱的時候你就該弱些。”

“你若不令她心疼憐惜,她又該如何軟心?”

說到這裡裴硯語氣一頓:“早知道,當初你護月氏新君前往汴京時,我派去殺你的人就該下個重手,最好是半死不活。”

崔鄞州想到那日裴漪珍醉酒的模樣,不由背脊發涼。

他若真的是半死不活躺在廊廡旁的花園裡,等裴漪珍第二日醉酒醒來尋到他時,他估計都涼了,幸好當時裴硯並沒有真的要把他傷個半死不活。

想到這裡,崔鄞州不由心口一跳,他還未向裴漪珍坦誠,他與她相遇出現在裴氏宅中並不是湊巧,而是刻意安排。

若是她從彆處知曉他們再次重逢隻是他的百謀千計,她會不會生他的氣,再也不理會他。

擔憂一旦在心底抽了芽,隨著時間門推移就開始在他心中瘋長。

裴漪珍不在他身旁的時辰過得格外的慢,回到裴宅後他看著窗外落雪,不安逐漸放大,然後是泛濫成災。

新年初一,太陽下山後天空飄起鵝毛大雪,崔鄞州連晚膳都未用,心底有隱隱的不安湧出。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進宮,帶她回來,他不怕她生氣,就怕她再也不要他了,若是這樣他往後再無機會。

直至深夜,裴漪珍由六皇子妃娘娘林驚枝的侍女,青梅和晴山兩人親自送回裴宅。

“世子。”

“奴婢按著六皇子妃娘娘的吩咐鬆裴大姑娘回府。”

“娘娘同奴婢交代了,裴太姑娘今日心情不佳,請世子多擔待些。”

崔鄞州一個懸著的心,當即一顫。

他伸手把裴漪珍抱入懷中,朝兩人點了點頭後轉身離去。

裴漪珍醉得厲害,柔弱無骨的身體靠在崔鄞州懷裡,笑盈盈抬眸望向他:“這是何處來的郎君。”

“可真真的俊俏。”

“若不然,郎君留在裴宅在我身旁貼身伺候算了。”

崔鄞州往前走的步伐一頓,掌心陡然握緊,因用力過度他指節泛白,小臂上有淡青色經脈浮出。

裴漪珍看著崔鄞州不為所動的模樣,她含著酒香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忽然冷冷哼了聲。

“怎麼。”

“郎君不願?”

隻要是他,他怎麼會不願。

他隻怕她醉酒時,把她認成了彆的男子,若是酒醒反悔那才叫不知如何是好。

“珍兒。”

“你醉了。”崔鄞州聲音嘶啞道。

“醉了?”

“我才沒有醉。”

裴漪珍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她冷地縮在崔鄞州懷裡,伸手推他:“你抱著我快些進屋,外頭院子裡冷得厲害。”

“冷嗎?”崔鄞州俯身,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吹了一口熱氣。

裴漪珍身體不受控製打了個哆嗦:“冷。”

“知道冷,還這個時辰回來。”崔鄞州唇貼在她嬌嫩的側臉臉頰上,有些克製從她耳垂滑過。

“嗚嗚,癢。”裴漪珍怕癢,她歪著腦袋去看崔鄞州,吐出的氣息含著淡淡酒香。

“素兒。”

“醒酒湯。”

崔鄞州笑了,是氣笑的。

這會兒裴漪珍竟然把她直接認成了素兒,認成素兒也好,等清醒時鬨騰他脾氣。

這樣也好,他對她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進屋後,崔鄞州喚丫鬟送了茶水和洗漱的巾帕後,就出聲讓四下伺候的丫鬟婆子退出去。

素兒有些猶豫,卻被崔鄞州冷厲目光一掃,當即不敢多言輕手輕腳關門離去。

“我是誰?”崔鄞州俯身給她喂水。

許是喝了蜜水的緣故,裴一珍眨了眨眼睛癡癡地朝他笑:“夫君。”

‘夫君’二字,就像是突然擲入他平靜心底的一塊大石,猛地嫌棄滔天舉行,令他霎時所有的克製潰不成軍。

“既然是夫君。”

“那能吻一吻珍兒嗎?”

吻?

裴漪珍用貝齒輕輕咬了一下水潤的紅唇,竟然突然主動朝他問去。

就算腦中還留有前世的記憶,可她並不擅長主動,磕磕絆絆見他推開,她直起身朝前一撞,貝齒重重磕在他唇上,不過片刻就見血了。

見他流血,裴漪珍害怕往後推了推,抬眸看他:“痛不痛?”

崔鄞州心軟成一片,垂眸主動吻上她的唇,舌尖從她貝齒上掃過,他明明沒喝酒整個人也像醉了一樣,渾身血液湧向一處。

“難受。”裴漪珍輕哼一聲,有些委屈看著崔鄞州。

崔鄞州哪裡受得了她這般透著無辜,又軟乎乎朝他撒嬌的模樣。

當即拿過一旁銅盆上放著方才給她擦臉用帕子,狠狠搓了一下臉頰:“哪裡難受?”

裴漪珍的語調感覺都要哭了,她雙手攥著崔鄞州的衣袖:“身上難受。”

“夫君。”

“我想……想……”

“想沐浴?”崔鄞州問。

“嗯。”裴漪珍點點頭,軟軟靠在他身上。

“我抱你進去,然後讓素兒進來?”崔鄞州克製問。

“好。”

“……”

裴漪珍沐浴手,雙頰依舊紅得厲害,人卻是清醒了許多。

她由丫鬟婆子扶著走出耳房,看到崔鄞州時忽然就狠狠瞪了他一下:“哼。”

崔鄞州眉心一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等素兒帶人退下後,他抱起裴漪珍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為什麼突然生我氣?”

裴漪珍卻笑了,她覆在崔鄞州耳旁輕聲問:“枝枝都同我說了。”

“這些年你也在六皇子裴硯身旁為他做事,你行蹤真是藏得隱秘,崔鄞州你說說六皇子殿下究竟教了你多少手段。”

崔鄞州隻覺得願望,他給裴硯做事這年就沒有一日是休息過的,裴硯能教他多少手段,除了殺人以外裴硯可沒什麼好東西教他。

裴漪珍見崔鄞州沉默,她自顧自道:“起初我原是不信的。”

“可是今日我同枝枝還有漪憐幾人吃酒說話時,枝枝不小心說漏了嘴。”

“唔。”裴漪珍伸手去沈崔鄞州的衣襟,“數月前你在河東裴氏重傷被我發現。”

“怎就那日恰巧枝枝和長公主不遠千裡來河東郡尋我吃酒,偏偏那日我就醉了,醉了就遇到你了。”

“這會子一想,我不信天底下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崔鄞州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他目光落在她粉潤的唇上,見她雙眸一瞬不瞬盯著他看,一雙秀麗的遠山黛眉輕輕蹙起,應該是有些生氣的,但又不是很生氣。

崔鄞州略鬆一口氣,低低笑了聲,然後發出輕微的歎息聲。

他從一開始就該同她坦白的,像她這樣聰慧的女子恐怕早就懷起其中的不對勁了,隻是今日借著醉酒一事說出罷了。

“珍兒。”

“受傷是意外,遇見你是千方百計。”

“我不想自己後悔,也不想你後悔,隻是從一開始,我不知要如何對你開口。”

“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一刻,屋中氣氛有些凝重。

裴漪珍卻撲在崔鄞州的懷裡,用壓抑的聲音哭出聲來。

起初她隻是身體輕輕發顫,然後發出淺淺的哭泣聲,崔鄞州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她的聲音突然變大嚎啕大哭。

“崔鄞州。”

“我原諒你。”

“從一開始,我從未恨你。”

“那時候我恨的隻有我自己,我同自己較勁,我陷進怪圈走不出來。”

“重來一回,我卻怕了,因為我沒有足夠的勇氣麵對死亡,我怕我們又像前世那樣,終其一生以遺憾告終。”

崔鄞州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又酸又痛,他垂眸去問裴漪珍的唇,聲音急切:“珍兒。”

“從一開始我受傷出現在裴氏老宅,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裴漪珍狠狠晃了一下腦袋勉強保持清明:“其實一開始我就想到了,但是我不願也不敢往那處去想。”

“瞧見你受傷的模樣,我一顆心當時就亂了。”

“這數月相處,裴氏又一直在我的掌控中,我漸漸回過神,你不可能不聲不響出現在裴氏,除非背後有人幫你超控一切,還能瞞過我的耳目。”

說到這裡,裴漪珍悶悶地笑了聲:“這個人除了六皇子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人。”

“所以今日入宮覲見太後娘娘,我特地尋空找枝枝飲酒。”

“她酒量比我更差得厲害,被我灌醉後,一五一十把話都掏出來了。”

裴漪珍十分驕傲朝崔鄞州揚了揚眉毛,因為喝酒而滾燙的掌心從他微微滾動的喉結上劃過:“崔鄞州。”

“你與六皇子合謀。”

“想不到我能從六皇子妃枝枝口中套出話來吧。”

“告訴我。”

“你崔鄞州究竟想要什麼?”

崔鄞州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他目光深邃含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神情,像是有重量一樣落在裴漪珍身上。

“想要你。”

“從一開始,我隻想要你而已。”

崔鄞州終於忍無可忍,在昏暗燭光裡他結實有力的臂膀狠狠攬過裴漪珍,他掌心力氣極大,努力克製著不傷到她,微微震顫的聲音從他胸膛發出,壓抑且酸澀。

“珍兒我快要瘋了。”

“隻有你能讓我清醒克製。”

他說完,滾燙的唇落在他側頸上,牙齒從她雪白無瑕的肌膚上啃|咬過,她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洶湧而出,屬於男人的情|欲。

但事已至此,眼下已不容許她退縮。

裴漪珍勉強保持些許清明,她腦袋很重,眼角泛著水色。

柔嫩的指腹順著崔鄞州落在她纖腰上的手臂,一寸一寸往上,聲音嬌軟啞澀:“你想要我。”

“想要我什麼?”

“身體?”

“還是我的心?”

崔鄞州抱著她,聞言也同樣笑出聲:“珍兒。”

“我生來貪婪。”

“你的一切我都想。”

“但凡你給了我一絲機會,你往後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若是你不願給我機會,我再想想其他辦法,一輩子還長著。”

崔鄞州一把捏住裴漪珍的後脖頸,俯下身吻上她帶著酒香的柔軟紅唇。這次不再是蜻蜓點水的觸碰,更是屬於成熟男子帶著薄欲的掠奪。

兩人的身體走不受控製狠狠顫栗一下,屋裡空氣像是著了火,熾熱滾燙還有深深淺淺的輕吟。

一吻結束,裴漪珍失神盯著帳頂的承塵:“若是前世你也這般,什麼都同我說。”

“也許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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