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向好眠的他,今晚卻是噩夢連連。
他夢見了許多長發女子,背影窕窕婀娜,可一轉身,骷髏流著血淚,長長的指甲劃過他的臉頰,他想嗬斥反抗,發現自己動不了。
女子滲笑,嘴裡念著詛咒他的話,最後不耐煩了,長指甲挖出他的眼珠,化作刀子,將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
賈大老爺突然驚醒,身上抽抽的疼。他掀開衣服,發現自己的肚皮上滿是鮮紅的劃痕,破皮了,往外滲著血。
這晚,賈府夢囈聲不絕。
連續幾天,賈府不少人,皆是形容枯槁,哈欠連天。
這還沒完,賈大老爺發現自己襠裡的家夥式不管用了,心中有欲,可勃不起來,想辦事都不行。
他本就好這口,這些慌了,第一時間請來大夫診治,苦藥一包又一包下肚,半點作用都沒有。
不僅沒有作用,甚至產生了反作用。
他發現自己的變小了,越來越萎縮。
噩夢以及身體的變化,漸漸將他擊垮,他變得多疑,暴虐。
賈府上下,透著一股不尋常。
廚房的燒火丫頭醜菊,把他們的種種異樣看在眼裡,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看,報應來了。
賈大老爺也是經過風浪的,很快就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勁。
邁著虛浮的腳步,走進書房,將自己關了半個時辰,最後打開窗台,一縷青光向著西方而去。
他穿過庭院,家丁們枯瘦,虛弱地坐在路的兩邊,看見他的時候,連起身行禮的力氣都沒有了。
走到嬌閣門口時,他頓住腳步,陷入沉思。
不過可惜,賈府得罪的人太多,他一時分不清是仇家所做,還閣中人所為。
恰巧,門從裡麵打開,女孩的麵頰依舊健康紅潤。
一群人都萎靡不振,而眼前人卻紅光滿麵,這意味著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賈大老爺怒不可喝,“你們究竟是誰?”
林予莞爾一笑,“你猜?”
她身後的何心一把拉過賈大老爺,將他推進院中。
這場大火來勢迅猛,不過半刻鐘,將賈府燒了個一乾二淨。
賈府不愧是萬人厭惡,鄰居不是沒有發現賈府走水,但他們隻管旁觀,壓根就沒有幫忙救火的意思,甚至於拍手稱快。
“哈哈哈哈哈,你賈家也有今天!”說話的是一個書卷氣濃的中年男子,笑著笑著便哭了,衝著往火海中跑去。
在場的人趕緊將他攔住,男子掙紮著,像是飛蛾撲火一般。
頭發花白的幾個老頭子,不由得搖頭歎息,“幾十年了,舒小子用情至深呐。”
林予三人隱在雲朵,俯瞰這場熊熊烈火。
“還是便宜他了。”大壯恨恨地說道。
他也曾秘密去過地宮,一堆堆白骨令他震撼而同情。
就算現在賈府成了她們的陪葬,可又有什麼用呢?年輕的女孩,還沒見過世間的美好,就被葬在幽深黑暗的地宮之下。
如果不是貓貓,她們恐怕永不見天日。
林予也發出了一聲淺淺地歎息,不知道是為女孩們,還是為這不公的世道。
第二天,賈府成了灰燼。
上下幾百口人,隻存活五人。
醜菊臉上被煙霧熏黑,更醜了。但她突然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竟是毫發無損。
一大早,府尹趕到現場。
差役把幸存的五人聚集在一塊,開始盤問線索。
醜菊憨厚,官差們問什麼,她答什麼。
不過她隻是一個燒火丫頭,哪會知道什麼線索。
一個早上過去,官府一無所獲。
府尹的眼神在五人身上逡巡,心裡的小算盤打得響亮。
賈府沒了,賈大老爺、賈二公子等人,都喪命於這場大火中。
可是,賈府還有一人,在淩雲宗修煉的賈真,他不會輕易地放過縱火的人。:,,.